“当然是你的错!”北承风冷冷道,“你既已办不好这些贴身的事务,就去外院吧。”说着,北承风转头对门外站着的一个人道,“杨广,吩咐管家送个细心利索又知时新衣服头饰的来。”
如意算盘打空的老嬷嬷凄厉喊了一声,“王爷,王爷饶命啊。老奴不敢啦!”
北承风毫不留情地一脚把她踹开,“内务之事,你当求王妃。”
那嬷嬷又滚去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去求换了一身寻常玄色为底,孔雀蓝织花朝服的苏挽月。
苏挽月心中其实也正对北承风的态度而纳闷呢,但见一人滚过来,就忍不住又一脚踢开去,“内院的确是本宫的事儿不假,但你既是王爷亲口发落的,本宫也不好多过问什么,就这样吧。”
说着,就走到了北承风的身边,见他不动,只看着自己,就抬眼奇怪问道,“你看什么?”
“你愿意穿这身儿随本王入宫?”北承风居高临下,眼中没有一丝波澜。却也看不出是什么样的情绪。而他的语气,更是不带一丝一毫的端倪。
奇焉惊焉?喜焉?恶焉?苏挽月听不出来耶!
“不能?”她心中如鼓擂,这衣服怎么了?这里的衣服难道不是秦落雪的嘛?她只是挑了身看起来没有那么招摇,又还算庄重的衣服穿而已啊!到底是寿宴这种事……
等等,寿宴?“可是容妃娘娘的寿宴,穿这身不合适?”
北承风微眯了眼,眼中划过一丝锐光,“本王何时说要带你去容妃的寿宴?她是我父皇的妃子,既不是皇后,又非母妃,何德何能需本王贺寿?”
啥?苏挽月整个人儿都斯巴达了。这个和说好的不一样啊卧槽!
“不然我……再换换?”
北承风冷哼一声,伏身在她耳边道,“本王没时间给你这般浪费!不想太难看,就最好不要惹我。”言讫,便大踏步离去。
苏挽月心中暗暗握拳,狠狠剜了一眼那地上的嬷嬷,对赶过来处理这人的管家道,压低了声音,冷然道,“送园丁那去,嬷嬷很适合除除草,种种花儿。”
有仇不报,老子就不叫苏挽月!而且还能现场报就绝不藏着掖着!
说罢,转头就小碎步跟上去,仿佛换了个人一般,满脸堆笑道,“王爷哪里的话,妾身与您穿颜色左近的衣裳,那是相当的荣幸,总感觉和情侣装一样呢!呵呵呵……”
北承风的脊背僵硬了一下,而周围听到这话的仆从们都纷纷停下了自己的事情,用一种见了鬼的眼神看着王爷和王妃。
苏挽月相当的满意。只是和你扮个恩爱而已,不算是惹你吧?想到被迫圆房那夜,北承风看自己靠上去就恶心的不行样子,苏挽月就暗爽的不行。
嘻,现在铁定也是那表情。
她快步追上去,想看他的表情。让她失望的是,那人脸上,一脸的冰冷,眼中似乎有什么情绪出现过,但也已经消失了。她只看见了那情绪被隐藏之后的一点尾巴,推断不出那是什么。
马车上,沉默了好一阵子的北承风忽然道,“入宫后言行举止都注意些!跌了份儿事小,若是被当做得了失心疯,性情大变,那就休怪本王对你不客气了!”
其实,他心中还是蛮喜欢她昏迷醒来之后的这性子的,虽然一开始有些不习惯,但是时间一长,这等率性又好懂的性子,着实要比任何时候都来的讨人喜欢。也许是浸淫那些弯弯绕绕久了,他近来似乎比较喜欢那种简单易懂的东西。
不过,苏挽月可不知道这位爷这句话的意思,她心中有虚,自是听的脊背挺直,一身冷汗。原来……他之前的情绪,其实是怀疑么?
说来,也的确是自己无状了。竟这般肆无忌惮地对他说那些话,又露出自己原本的性子来。他……该不会怀疑自己是假的了吧?毕竟秦落雪那种大家闺秀,好像也不会是自己那个样子的。
想到这里,苏挽月就开始反省起自己来,这一反省,就想到自从被救回来之后,实在是有太多不够大家闺秀的地方。那是换了之前的秦落雪,绝对不会做的事儿。
比如提着菜刀威胁下人,又比如问陈进斐是不是男宠,再比如……
天惹噜!卷手帕玩儿的苏挽月简直要被自己蠢哭了。
“妖……妖法伤脑。我近来不太能控制自己的情绪。”这,这是实话啦。那种大型催眠被破后还能活着,精分是必然。尽管苏挽月并不认为其实自己精分了,但这并不影响自己拿它来做盾牌。若是北承风问起的话,她还能够说出一大堆绝对浅显易懂的原理来塞住他的嘴。
“哦?”北承风微微挑眉。
苏挽月深吸一口气转过头来,直视着他的眼睛,用一种循循善诱和教育小朋友的语气道,“这个事情呢,其实是一个医学上的问题。不过也可以用稍微简单一点的方法解释的明白……”
北承风毫不留情地打断她,“你话太多了。失心疯也好,情绪不可控也好,本王不感兴趣。只一点,若是在宫中出甚么差错,到时候就别怪本王罔顾合作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