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声稍歇,她闻着那股好闻的男人汗味儿,自己不觉有点沉醉,脸上、脖子变得热乎乎的。她心里十分紧张,既有一股隐隐的期待,又有一股恐惧感。她既想将他弄醒,又一动不敢动,她不知道班超一旦醒来,见她睡在他身边,会怎么收拾她。
班超在睡梦中,听到一阵紧似一阵的雷声,竟然做开了梦。他似乎回到了雒阳城,他又来到了步广里邓府豪宅前,恰好邓家女公子款款走了出来,走到他面前,忽又闻到一股香气,让他心醉。女公子走到他面前,绯红着脸庞,点了一下他的额头,羞涩地嗔怪道,“吾才十余岁,汝也好意思惦记……”
班超紧张得血直往头上涌,看着眼前的玉人,魂已飞天外……就在这时,又是一阵雷声,邓府女公子胆小哆嗦,他便反射性地伸手将其揽在怀中。
冯菟本来是偷偷摸摸的,隐隐听到他的胸膛如鼓声咚咚直响。现在被他一把揽在怀中,胸口便咚咚响开了,连室外的滚雷声俱已远去一般。她十分紧张,咬了咬牙,似乎做出了一个重要决定,便一动也不敢动,心里便隐隐期盼着即将到来的一切。
班超搂着邓家女公子,先在美丽的垂云鬟上吻了一口,嗅着她好闻的香味儿,抚摸着她似无骨的柔夷,心里象吃了密一样甜。女公子忽然抬起美丽的双眼,直视着他的眼睛道,“不幸生在候门,身不由己,不能陪侍壮士,汝还是忘了吾吧……”
女公子言毕悠然不见,班超闻言却如听惊雷,一下子醒了。
就在这时,他看到了一双姣美的大眼睛,冯菟情不自禁地伸嘴吻了一下他的唇。本来班超醒来见怀里竟然搂着冯菟,震惊得差点就要跳起来。可冯菟情不自禁的这一吻,虽然蜻蜓点水,却让他脑袋嗡地一声仿佛炸开了,顿时一片空白。
所谓雷声为媒,此时又是一阵雷声,冯菟又吓得一下钻进他怀中。班超血一个劲地往头上涌,他感觉自己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心脏嘣嘣的狂跳起来,脑袋也是一片空白,便一言未发,翻身一下将冯菟压到身下。
冯菟着直裾深衣,虽比曲裾深衣麻烦了些,她神情已经迷乱,但她只是因为女儿的矜持,象征性地推挡着。班超便哆哆嗦嗦地胡乱解除了她的衣裳,就在他即将得逞时,一声炸雷,伴着撕裂的疼痛,让冯菟清醒了,她“啪”地给了他一巴掌。
掌声很清脆,天上跟着又是一阵炸雷,震得房顶悉悉直响。
这一掌一雷,让班超彻底清醒了。他这才看清了血丝,看清了冯菟零乱的发髻和痛苦的面容,她的襦衣襦裙零乱不堪,她的眼里泪水正珠子般地顺着眼角滚下,美丽的垂云鬟披散着,身体被压着还正在拚命用衣裳遮掩着**的侗体……
这一瞬间,班超的脑子再一次嗡地一声,第三次变成一片空白。老天哪,吾干了什么,自己差点犯下大事,不!已经犯下大错,甚至已经把天捅漏了……
“班老二,吾冒死给汝送棕子,汝竟然舍得冒犯我耶?汝要坏吾也行,总得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注:汉代婚嫁六个步骤)走一遭吧,也算明媒正娶,给吾个归宿。这么糊里糊涂的,汝当吾是什么人?!”
冯菟眼含泪珠,脸颊酡红,羞恼地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