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尔善吃痛,顿时跪在了地上。愤怒的眼神无已加剧,乌尔善左手捡起一把钢刀,就朝严冬扔去。
“呯!”
将钢刀击落,严冬眼神冷冽的看向乌尔善,朝左铭喝道:“把他捆了,带下去!”
左铭急忙点头,上前一脚将乌尔善踹到在地,叫上两个士卒帮忙。
“杀了我!杀了我!”
乌尔善挣扎着仰天愤吼,身为夫余勇士,自己只能战死,决不能做汉人的俘虏,乌尔善拼命的扭动,双腿半跪着朝垛口挪动。
死,乌尔善现在的脑海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死,以自己的死来捍卫夫余的勇武,以自己的死来惩罚自己的失败。
透过垛口,乌尔善看到了远处的火光,虽然他看不见苏达,但是他知道,苏达一定在看着自己,泪水不觉已溢出眼帘,乌尔善恼恨着自己,也只有自己的死,才能解脱。
“啊!”
乌尔善忍着腿上的巨痛,挣脱出人群,拼命的朝垛口爬去,他看到了,他看到了城外那辽阔的大地。
左手扒住垛口,乌尔善用力一撑飞向半空。
“啪!”
严冬抓住乌尔善的脚腕,左手按住城墙,而后用尽全身力气,右手就是一甩。
“嘭!”
乌尔善只觉一阵晕眩,砸在了地上。
“绑了,带下去。”严冬喘着气,拿起钢刀,朝其他垛口冲去。
左铭气恼的将乌尔善绑了起来,和两个士卒一起将乌尔善抬下城墙。
不住的回头,乌尔善神色恍惚,难道连上天也无法原谅自己吗?死!真的很难吗?乌尔善忍不住仰头回望,他觉得,这一次,自己真的让苏达失望了。
沉重的呼吸,苏达紧握着拳头,如果可以,他真恨不得亲自上阵,特别是当他看到乌尔善想要跳城自杀的时候,苏达的心都在滴血,自己和乌尔善一同长大,乌尔善是夫余人中的勇士,而自己夫余人中的智者,这么年来,两人一直相辅相成。
可是,可是就连自杀,汉人就要将乌尔善拉回来,再折磨。苏达此时心中的怒火甚至能够燃烧整个荒原。
“乌尔善!乌尔善!”苏达盯着远处的城墙上的身影,不住的嘀咕着,而后苏达又将目光定在那道一身白甲身上,这身白甲的主人,就是羞辱乌尔善的人,苏达更明白,这个人,就是上次让他们黯然而归的人,这个人,更是现在定中的主人。
“你等着,我一定会打败你的。”苏达咬牙切齿,目光阴冷的盯着严冬,冷喝道:“吹号,收兵!”
“啊?!”
不少跟在苏达身边的胡人都是惊讶万分,可是再看向苏达,见他脸色阴沉,又都沉默起来。
“嘟~~嘟~~嘟~~”
号角响起,城下的夫余人缓缓退去,甚至云梯上的也匆忙爬了下来,抬起云梯撤退。可是已经来到城墙上的夫余人疯狂了,他们知道,自己被放弃了,此刻,只有拼杀这一条路。
胡人虽然退去,城墙上的战斗却是激烈了不止一分,严冬手上的钢刀抹过一个胡人的脖子,喘重的呼吸了一口,严冬站在原地,看了一眼退去的胡人,接着,又向城墙的胡人杀去。
“苏达!”达达愤恨的低喝,只能通过一次次呼吸来平复心中的怒火。自己想要夜袭,被苏达抢先,这也就罢了,激战犹酣,不少手下已经攻上城池,可是苏达那边却传来撤退的号角,这,这是多么的伤士气。
“首领,我愿意率领麾下千人队,攻破西门,拿下定中!”达亥扯去伤口上的裸布,再次请愿!
达达看着城墙上的激战,瞪向达亥,厉声道:“好!你把定中拿下,我允许你先抢夺半天!”
“是!”兴奋的,达亥朝着身后自己的人马大喝:“跟我上!”
“驾!”
“驾!驾!驾!”
战马奔腾的声音震动着荒野,更是震动着定中城。不少百姓蜷缩在床上,微微颤抖,有的甚至躲在了床下。城外的喊杀声让人心颤。
“李小姐,你怕吗?”慕清和李姝躺在一起,听着远处隐约传来的喊杀声,轻声问道。
“不怕!”李姝摇了摇头,经历过父母身死,家破人亡。死,对于李姝来说,真的不是那么可怕。
“我也不怕!”慕清坚定的说着,声音突然低了下来:“可是我担心侯爷。”
“放心吧,严冬会没事的。”李姝抱住慕清,心中也在默默的祈祷,愿严冬平安无事。
云州,姚鲁站在城墙上,望着远处无数灯火。
“将军,听说定中的胡人已经开始攻城了。”高建凌盯着远处的火光,担忧的说着。
“定中,有多少胡人?”姚鲁皱眉,定中的位置很是关键,可是由于定中地处荒原深处,人口稀少,很难防守。曾经不少人都建议扩建定中,甚至将定中修建成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只是丞相府算了笔账,很不合算,扩建定中还不如在云州附近再修新城。
“大约有五万!其中鲜卑三万,夫余两万。”高建凌沉声答道,增援定中的士卒,都是自己的麾下,现在的情形,可以说再也见不到他们了。
姚鲁沉默着指着远处的火光,说道:“云州城外,大约有十五万胡人,同样形势严峻!”
“是!”高建凌点头,不再说话。每次胡人南下,都要掠夺定中,原因就是吴振升的禁胡令,而自吴振升死后,定中再也没有抵挡住过胡人的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