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一夜没睡觉,又操劳了大半天,早就已经体力透支的我,头粘到枕头上,很快就沉入了梦乡里了,即使我已经陷入了梦乡,但是我去不敢太放任自己,虽然炎遇已经醒来了,但是他的身体却虚弱得像个垂死的老头子般,我担心他会有事,虽然我很多很累,很想沉睡,但是我依然只能是浅眠,不敢睡得太沉。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猛地从噩梦中惊醒了,当我惊醒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身上尽是冷汗,当我抬目看见依然躺在我的身旁的炎遇时,我才有点放松地喘息了一声,举起衣袖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珠,微微抬起头来看了一下炎遇的脸庞,他的脸依然是苍白得没有一点血色的,我有点不放心地伸手探了一下他的心口,感觉到了他微弱的心跳,犹然不放心地爬起上半身,小心翼翼地避开他的胸膛上的剑伤,然后把耳朵贴在他的心口上,耳边传来的心跳已经和以往的不一样了,我从前就很喜欢贴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但是现在他的心跳声却微弱得几乎听不见,我好讨厌自己,都是我不好,才会让他受伤的。
"你......在干什么?"就在我黯然的时候,一把沙哑的嗓音从我的头顶传来。
"我......我吵醒你了。"我欲言又止,慢慢地把脑袋从他的胸膛上退下来,然后躺回原地去。
"你刚刚......咳咳......"他才说,又忍不住咳嗽起来了。
"没什么,你别说话了,你一说话就会咳个没玩没了,咳得我的心都痛了。"见他又想说话,我赶紧伸手顺着他的背低声说。
"咳咳......"炎遇抿嘴想要抑制住脱口而出的咳嗽声,但是就算他抿嘴也不能阻止自己在闷咳,传入我的耳朵里,更加让我感到心痛了,我知道他是不想让我担心,但是想要我不担心,那根本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我刚刚只是想听听你的心跳声,没有别的意思,你别激动了。"看他的样子,我不说出来,他是不打算放过我,也不打算放过自己的,我只好叹了一口气坦白了。
"我不会......有事的......"炎遇努力地撑大了灰沉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我,虽然他的说话的时候断断续续的,但是却依然喊着一股让人无法忽视的威严。
"我相信你会没事的,你的身子还很虚弱,别说话了,休息吧。"都已经伤成这样了,没事才怪,我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有点敷衍地说。
"我......真的不会......有事......"炎遇见我敷衍他,琥珀色的眸子睁得更大了,俊美的脸庞紧绷着,执意要我相信他真的没事,本来苍白的脸色,此刻却因为强忍住咳嗽而咋而涨红了。
"好啦,我相信你就是了,求你别再勉强自己了,现在放松自己,休息好吗?"看到他难受的样子,我心如刀割啊。
"咳咳......"炎遇见我终于肯相信他了,这才闷咳了两声,然后慢慢地闭上了已经疲惫的双目。
看着他终于安心地休息了,我这才悄悄地抬手轻轻擦去额头上的冷汗,我没有告诉他,我刚刚做了一个恶梦,梦见自己失去了他,如果我告诉他的话,他势必又会激动了,我不想看到他这样啊。
我侧着头望着他憔悴的脸庞,正当我以为他已经沉入睡眠的时候,他的手突然动了动,似乎想要抬起来,但是却显得很是吃力,我赶紧伸手去握着他的手,我正想问他想要干什么,他的手指张开,然后穿梭过我的手指,和我十指紧扣。
我目光怔怔地望着我们交握的手掌,直到传来了一阵和缓的呼吸声,一抹淡不可见的微笑浮上了我的唇边,他一定是又担心我会胡思乱想,所以才会想到和我十指紧扣了,他想的事情永远都是那么的周到,让我感动得忍不住泛红了双目。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是殇他们请来大夫了。
虽然穿过炎遇胸前的剑并没有伤到要害,但是却伤到了肺部,所以他才会咳个不停,看着他一动气就咳得那么厉害,我真的害怕他会把肺给咳穿了。
大夫在仔细地检查过后,又开了一些药方,然后叮嘱要注意一下饮食行为啥的,因为是事关炎遇的身体问题,我记得特别用心,几乎是把大夫的话全部都记下来了,如果换了是我,我一定不会那么用心的,但是现在受伤的人是他,是比自己还要紧张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