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着实愣了好一会儿,才惶惶回神,低头看着脚尖道,“西府院子那儿,西数第三座。”
当单慕之说完后,便后悔了,她是有婚约之人,这么冒然前往,若被人知道,不是毁她清誉?刚想说还是别去了,她便先开口了。
“能不能隐瞒这件事儿?就算太子问,你也不可以说。好吗?”云锦颜想起,他是太子的臣子,若透漏给太子,她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单慕之点点头,这中毒毕竟不是什么光彩之事,尊贵病人隐私也是大夫的职责,“那我先告退了,郡主注意休息,切莫让水沾染伤口。”
说罢,他便退了出去,可当关上门后,他才想起,三日后……她不会真的上他家去吧?
云锦颜望着窗边被风吹起层层涟漪的江面,若想回去,只能待比赛结束,赫连泽离才不会专门送她而把船划回去。
“没事吧?”忽然,窗口多了个人,风吹起他的万千墨发,唇角含笑,阵阵青木香气萦绕在她鼻息间。
他把手中的一瓶药,放在了窗台上,“早晚各一次,记得涂抹,女人身上若是有疤便不完美了。”
“不必了,单慕之给我留了药。”云锦颜望了眼屋里桌子上放着的一瓶药,示意宁天澜收回去。
宁天澜看了眼她包扎的伤口,挑唇说着,“怎么,这么快就被单慕之笼络了?若论包伤口,我绝对比他要包的好,要不现在试试?”
云锦颜立时把手背到了身后去,她可不想再受一次折腾,听他缓声悠悠又道:“白青风赢了,太子许诺给他立功的机会,我猜对了,那个叫梅竹的女子注定要被辜负了……”
“人若要得到什么,就必将失去些东西。鱼与熊掌,永远不可能兼得。”她说着,微微垂目,自己又何尝不是?
选择了荆刺难走的大道,就注定失去了平凡安稳的幸福。
“谁说的?倘若将来一日我有心仪的女子,就算费再多心血,也要与命运一搏,与她一起……白头偕老。”宁天澜说着,笑容凝结,浩瀚深眸专注的望着她。
她拿过了窗台上的白瓷药瓶,怕是若她不要,他又不知要说些什么。
此时,门外传来脚步声,宁天澜低声说了句,“记得涂药,别留疤了。”说罢,身形一闪,消失在了窗外。
云锦颜探出头一望,竟然是汪汪江水,他,是如何停留如此长时间的?
啪的一声,门被推开了,丝毫没有先前单慕之进来时的礼貌敲门声!
在船上敢这么做的,也只有霸气侧漏的太子殿下了。
她装作起身行礼,其实只是想回床塌上坐会儿,便听赫连泽离那冷硬的磁性声音响起,“行了,好端端的时候也没见你心甘情愿的行礼,现在就别装了!”
云锦颜扯嘴勉强笑笑,“多谢殿下前来探望,小女子没什么大碍了,殿下回去吧。”
“你!”
赫连泽离冷哼了声,砰的声将门关上了,大力的扯过她那只没受伤的手臂,拉到自己胸前。
他赫连泽离的字典里,喜欢的女人就直接拉过,压倒,睡了,那么那个女人便是他的了。
活到现在从未有哪个女人说过一个‘不’字?故而,他以为眼前的这个女人也是一样的,于是——
赫连泽离用铁臂,将她紧紧桎梏在自己宽阔的胸膛上,双臂紧紧抱着她,深深嗅了口她处子清甜香气,哑声说着,“星澜国……别去了,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