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慕之见他好端端,无丝毫紧张之意,不由凝眉问着,“郡主都已经失踪好些天了,宁上师难道不着急吗?”
闻言,宁天澜垂着的双眸微微一闪,却因低着头让人无所察觉,他伸出指节分明的手指,淡淡翻过去了一页。
“郡主失踪,自有云王爷替她着急。单兄紧张什么?”他唇含浅笑的说着,依旧身子慵懒优雅的坐着看书。
“你……那日,单某看见你与她在船上相会,应该也算是朋友,你竟然如此说话?”单慕之心性耿直,见他如此事不关己的模样,不由站起来指着他急道。
“哦?一起吃个饭就算朋友?宁某和单兄同席吃饭多少次了,单兄可曾把宁某当过朋友?”宁天澜四两拨千斤的说着,视线终于离开了书,懒懒的放在了桌上。
“……”
单慕之一时无言,其实说起来,他们之间也并未有过多大过节。只是从第一次认识,宁天澜反驳了自己的忠谏论开始,似乎两人的关系便开始恶化了。
半晌,单慕之才说着,“患难时刻见真情,现在郡主出事,你却撇的一干二净。可怜往日,郡主怎么就没看清楚你的为人!”
宁天澜微重的拍了下那书本,眉目微挑望着他,“是吗?那单兄可敢去太子面前,说出是谁帮郡主熬的药?”
单慕之一听,顿时眼神闪烁,果真印证了他的猜想,郡主失踪,果真是和熬药救人的事情又关。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宁天澜缓缓站起了身子,舒展了舒展筋骨,站定到了窗前晒着那并不炽烈的阳光,“这些日子,她接近的学医之人,除了你还有谁?你虽不为医,却没人比你更懂医。她找你,也在情理之中。”
单慕之想到此,刚刚羞愧的心情竟然消散了许多,她能在关键时候求助与他,说明,在她心中,他还算个能帮她之人。
微微回身,宁天澜淡扫了他眼,似乎是在提醒着,他别怀什么非分之想,“星澜国的使者,马上就要进城了。到时候,单兄会去送送郡主吗?”
被他的话一提醒,单慕之恍然从那刚刚的优越中走了出来,略显颓废的靠在椅子上,“如今人都不知在哪儿,出嫁之时,她那里能回得来?”
“……这话可说不定,朝着除了你我,无人知道她出事了。同样的,星澜使者也不知道,他们这次来接的是云泽郡主,朝廷自然就该交出云泽郡主来。”宁天澜望着那窗外阳光,沉沉说着。
就算外面传言星澜国如何不济,可太子并没有亲眼见过,故而以他谨慎的心性自然不敢轻易怠慢,而太子表面上并没有让底下严加盘查,为的就让云锦颜有机会回来……
不过,太子底下的人却不这么想,为了替太子排除异己,永除后患,就算惹怒太子,他们也再所不惜。
唉,那个倔强的女人,还是不肯原谅他?
单慕之心中忐忑,虽然知道如此,心中却是不免担忧,这惹了太子的人,那是那般轻易就可以回得来的?
云王府。
正在喝茶的云王妃李凤韵,唤来了管家,神色疑惑的问着。
“管家,你可知这几日王爷都去哪儿了,怎么这白天黑夜的都不着家,这星澜国使者马上就要来了,是不是该派人去云寒寺把那丫头给找回来了?”李凤韵说着心中微微发闷。
自从她和那丫头签了字据,那夜火烧管事房后,这王爷和她的关系,似乎越来越远,就连她想撒撒娇笼络笼络关系,竟也找不到人。
“回王妃。因为这些日子,楚家被查,咱云王府也备受牵连,所以王爷总是在外商议应对政策。还望王妃体恤,莫要怪罪王爷啊……”这管家垂头说话,心中却是另一番所想。
其实,王爷这些日子许是又迷上什么女人了,成日里的泡在客栈那温柔香中,有时彻夜不归,还叮嘱他不能告诉王妃。
闻言,李凤韵轻轻点头,想想也是,这些日不太平,王爷未雨绸缪总是好的。
而那远在客栈中的云坤,却也并没有管家所想泡在温柔香中,反倒受了很多耳刮子。
“婉茹,你就开开门吧!我知道错了,你就算打我也好骂我也好!但是不要不见我啊……”
云坤如同回到了那年轻之时,不顾老脸,敲着房门。
直至今日,他才知得知!
婉茹没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