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是她。

“多日不见，别来无恙啊，张嬷嬷。”戏谑的声音响了起来，却不是马氏那道略微带着沧桑的声音，而是一道年轻而极具诱惑的声音，明明是个年轻的女子，却把张嬷嬷给吓得抖如筛簌，恨不得就一时之间跪倒在她的面前儿，不再言语。

张嬷嬷抖动着自己的嘴唇，颤抖了半天儿，强自挤出来了一个笑意，说道，“是，是，老奴，老奴，老奴却是是多日不见您了。”

“呵呵，你害怕什么呢，张嬷嬷？”那对面儿的女子巧笑嫣然，捂住自己的小嘴巴，娇娇俏俏的故作矫情，笑的让人眼睛都审美疲劳，但是对于别人来说，这不过就是一个美丽却致命的笑意，对她张嬷嬷来说，她却是真真切切的知道，这个笑容背后所隐藏的冷刀子，足以一刀致命，不留痕迹。

“没，没有的事儿，您是说什么呢？”张嬷嬷勉勉强强的笑了起来，讪讪的额笑着，应对着这个看似甜美可人，实际上毒如蛇蝎的女人。

“是吗？”那女子轻轻的玩弄着自己腮边儿的一绺发丝，动作轻佻，举止放浪，张嬷嬷居然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她的底牌到底儿是什么了，她离开的时候她可不是这个样子来的，就算再怎么折磨人，再怎么不正经，该保留的也还是会遵循这大家闺秀应该有的风范的，可是，如今，她居然，变成了这副模样？

张嬷嬷的眼神儿里面儿，倒是真真切切的倒影出了惊愕的神态，她是真的很不理解了。

“张嬷嬷，我娘一直都很信任你，把你当成心腹对待，你今儿这话儿可得想明白了再说话儿，我娘心软，可我的脾气你是知道的，你要是给不了我觉得满意的回答，别怪我心狠手辣。”

说到最后一句话儿的h时候儿，她的眼神儿里面儿明显的迸射出一道寒意，狠狠的射向张嬷嬷的胆颤的眼睛。

张嬷嬷心惊胆寒的样子，倒是大大的愉悦了那个女子，她不是别人，正是马氏的女儿，这楚家的嫡长女，楚静娴。

“大小姐，您听老奴说，老奴，老奴。”张嬷嬷一着急，是更加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对了，居然吭哧了半天儿，一句有用的话儿也没说出来，彻底把楚静娴的耐心给消耗殆尽了。

“来人哪，张嬷嬷是我娘亲身边儿的老人儿了，这会儿回来相必是想我娘亲了，这就把她带回去吧，我这做女儿的，理应为娘亲的下人铺好前程，这张嬷嬷的额一切事宜，包括后事儿，都是I我一个人操办就行了。”

楚静娴说到后事这个词儿的时候，更是着重的加了重音，张嬷嬷也是被这句重量的词语给震惊的体无完肤，一时之间，脸色煞白，手足无措了。

张嬷嬷都来不及挣扎，就被楚静娴带过去的几个大汉给拖着走了，等天幻缓过劲儿来的时候，准备接张嬷嬷到楚婳那边儿，却是发现，门儿的另一侧，是什么都没有留下，更别提什么张嬷嬷了。

“张嬷嬷？张嬷嬷？”天幻焦急的唤着张嬷嬷，满脸的焦色，生怕张嬷嬷出了什么意外，她一连着抓了好几个丫鬟，似癫似狂的样子，逮着谁都会问上一句，“你看到张嬷嬷了吗？”

被问到的小丫鬟自然也是一脸的惊恐，年轻的，是刚进府的，什么也不知道，什么张嬷嬷刘嬷嬷的，她们怎么会认识？这年岁长一点儿的，虽然是知道张嬷嬷这个人，但是她不是被发落了吗？死人又怎么会重新出现？真是好生奇怪。

天幻这会儿也是顾不上什么忌讳不忌讳了，这会子张嬷嬷人都不见了，还用得着什么遮遮掩掩的？不是个笑话儿吗？

天幻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她也就任意的让眼泪冲刷着自己的脸庞，急急的往楚婳的屋子走去，小手紧紧的捏着自己的衣角儿，紧张无措，才一进去楚婳的院子，天幻就忍不住哽咽的声音，对着门儿轻轻的叩响了起来，“二小姐，二小姐。”

门应声而开，出现在天幻眼前儿的人，赫然就是面无表情的楚婳，“张嬷嬷呢？”

天幻看楚婳才开门就问起这件事情，顿时就乱了起来，一下子就跪倒在楚婳的脚前儿，“二小姐，我，奴婢。”

楚婳这会儿要是再看不出来什么端倪，那她那双明亮的眸子也算是白长了，她一把把天幻给拖了回去，“进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