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男人,一老一少,都是她所爱之人。
她五官轮廓秀朗大气,肤白如雪,黑发如云,红唇欲滴,妩媚神秘。
她身着一袭白色运动衣,俏脸上泪痕犹在,妙目坚毅,神情却有些不安。
她,便是苗灵秀。
她就要率部由曼谷前往金三角,营救她的老父亲、闻名世界的一代赌王何三金了,所以,她到此寺来祈福,为她的老父亲求个平安。
她想到此去金三角,也不知能否救出老父亲?更不知能否活着回来,所以,临入金三角之境前,也为陈冲祈过福。
要赴死神之地了,她临行前要做的,也只能是为心爱之人祈福,了却她对他们的掂念。
她想:父亲失踪两年多了,他真的还在金三角吗?他还活着吗?他身体可好?几年没见了,我长大了,他还能不能认出我来?唉!父亲,但愿你只是被阮昆赛扣留,身体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妈妈,一直都苦盼你伟岸身影的出现,她的眼睛都快哭瞎了。
苗灵秀想到年迈的老父亲还不知在何处受苦受累,心疼如绞,起身之后,双拳紧握,泪光盈盈。
“大小姐,三百弟兄,全都在郊外集合好了。只可惜,我们的人马太小,阮昆赛可是有十万人枪啊!尽管弟兄们都说,愿随大小姐血战到底,埋骨他乡。但是,能否救出老爷?我心里真的没谱。唉!要是凌志聪能来就好了。”古稀入殿,轻声细语,唉声叹气。
“别提他了。祝他好运!祝他的警匪****‘中途岛’能火热大卖。走,你与阿娴随我先行去金三角。让你弟弟古钟,领着三百弟兄,随后秘密跟进。我们三人,先悄然进入金三角,查探实情,如果我爸确被阮昆赛扣留,我们就先与阮昆赛谈判,谈不拢,再打。无必要发火时,我们要刻意忍耐。他们人多、枪多、武器好,弹药足,硬拼的话,我们只能是拿鸡蛋碰石头。哦,我的信物都带来了吗?”苗灵秀闻他提起陈冲,樱唇蠕动了一下,差点哭出声来。
她咬咬银牙,双掌一摊,反转再下错,运气凝神,强自抑压欲滴的珠泪。
她转过身来,颤声嘱咐古稀,又问起她去见阮昆赛的信物。
“我明白大小姐的意思,我们只能智取大毒枭,不必与之硬拼。我已经吩咐好弟弟古钟,让他一定要看管好所属人马,一路上千万别惹事生非。我带来了你的证件。这是你的出生证,还有老爷子留给你的遗嘱。你从小到大、每年与老爷子在香港的合影。复印件与原件都在。”古稀从背部包裹里,拿出一叠证件,递与苗灵秀。
“原件,你拿着,到了金三角之后,先藏起来。复印件给我,免得原件被阮昆赛抢去了。我妈妈知道你拿走了这些证件吗?唉……妈妈真可怜!她有丈夫,却惨过没丈夫,一年到头,只能见我爸一面。她至今未到过澳门总部,未看过东亚集团的辉煌。在外人看来,我妈妈很幸福,有钱,住高档别墅,出入有车,诸多佣人服侍。可是,有谁知道她内心的苦楚与凄凉?她过的实际上是没有家的生活。她带着我,二十年母女相依为命。她病了,心爱的男人都不在她身边呵护。她只能一人,默默流泪到天明。所以,我这辈子,绝不会跟着风流的男人过日子。家外有家,是男人的梦想,却是女人的苦难。”苗灵秀接过一叠证件,从中拿出复印件,将原件交回给古稀,抹抹泪水,低声问。
她长叹一声,又为母亲二十年过着活守寡的生活,而愤愤不平。
“夫人不知道。她卧病在床,风湿骨痛,越来越厉害了。大小姐,到了金三角之后,风险很大,阮昆赛是个心狠手辣的大毒枭,世界闻名。最好,你先避开,我来与阮昆赛谈判吧。万一有什么不测,你也可以另谋他策,相机救人。”古稀见状,也是眼眶发红,想想苗灵秀的母亲卧病在床,还需要她来照顾,可不能让她有什么三长两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