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君行眼也不眨的看着华悦的脸庞,只见他苍白如纸的脸色,竟慢慢地开始回复血色。
此刻,俪云晋长出一口气站了起来,叶君行和华悦正待感谢,他却摆摆手说道:“刚才老夫已经说了,他内脏受伤奇重,银针只能散去他腹内的淤血,药丸也只能护住他的元气,这都是治标之策,若想起死回生彻底医好尚需一种灵药!”
“什么药?”叶君行和白霖一起问道。
“阴阳万寿丹。”
“不知此药可在何处寻得?”白霖问道。
“炼制此药的药材极为罕见,是以极其稀少名贵。据老夫所知目下魏国太医院尚藏有几颗,只是此药太过珍贵,只怕魏王不会轻易割爱!”俪云晋答道。
“只要有便不难!让司马源速来!”白霖略一思忖,对伺立在旁的侍女说道。
侍女说了是,便疾步离去了。
未几,一个中年男子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
叶君行一看,这正是为他们引路之人。
“东主!”司马源对白霖拱手道。
“司马,你火速派人回大梁总社,传我的命令让杜亭立刻晋见信陵君,请信陵君帮忙向魏王求药。就说我白氏愿意资助魏国国府万金之数换取一颗阴阳万寿丹!另外,丹药到手后让他务必在三日内送来!”白霖沉声吩咐道。
“万金!”司马源以为自己听错了惊讶道。
“去吧!”白霖斩钉截铁道。
“是,我这就派人赶赴大梁!”司马源见的确是东主的意思,便没有再说什么,转身便要离去。
“慢!”白霖却将他叫住了。
“东主还有何吩咐?”司马源问道。
“你告诉杜亭,若三日内丹药送不来,我白霖将自刎于此为少侠殉葬,到时请他妥为筹划老夫的葬礼吧!”白霖看着司马源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
白霖虽为大商巨贾但素来为人谦和,即便对仆从侍女也从不会如此说话,说出这么重的话,显然是对此事看的极重。
司马源暗自心惊,却也对这位老东主更加信服,当下朗声应道:“是!请东主放心,以杜亭之能必能办理妥当!”
说罢,他便疾步离去。
俪云晋见白霖安排妥当,便将一个小陶瓶交到他手中嘱咐道:“这是三十枚养气药丸,等他服下阴阳万寿丹后,每日用温水化开后给他灌服一枚,待药丸全部服完他就可以苏醒了。只是身体想要恢复如初,至少需要静养半年!”
叶君行和白氏人等皆是千恩万谢,白霖又吩咐人取出早已封好的一千金奉给俪云晋。
俪云晋却连看也不看,扭头扬长而去,白霖赶忙追出去命人备车送俪云晋回府。
待白霖重回厢房,见叶君行还在床边照料,便叫来四名侍女,吩咐她们两人一班要日夜不离的服侍华悦,而后他便请叶君行到正厅歇息饮茶。
叶君行原想要留下照顾华悦,不料白冰羽却主动提出要留下,叶君行只得随白霖离去。
叶君行和白霖来到正厅分宾主坐下,白霖叫过侍女吩咐道:“你去把司马源、陈平和白老爹叫来,然后煮一壶云梦春。茶煮好以后,再让厨房给我们准备一些清淡的点心!”
侍女喏了一喏便轻步退了出去。
此刻已近子夜,白霖和众人都尚未进食,他想到众人刚刚死里逃生胃口定然不佳,于是就只让厨房准备清淡可口的点心。
不一会儿,司马源等三人便一起来了,他们刚刚落座侍女就给每个人上了一盏热茶。
白霖将茶端在手中却没有去饮它,而是喟然一叹道:“此次老夫和羽儿能得幸免,全赖两位侠士仗义出手,以及鲁易等一众护卫的拼死保护!只可惜华少侠身负重伤,随行的五十名护卫也仅剩陈平一人啊!”
陈平方才和白氏老仆白老爹一直在料理鲁易等三名战死护卫的遗体,如今听见白霖的感叹,又想起平日里众人朝夕相处、亲如手足,此刻却已阴阳两隔,顿时皆心如刀绞神色黯淡。
“早间我接到白老爹放出的信鸽,这才知晓东主遭遇不明势力的截杀。”司马源面带沉郁的说道,“我原想立刻带人与东主会合,但启封商社的常驻护卫武士仅有数人,我虑及即使全部调出力量也过于单薄,于是我便找到了慕起公子。慕起公子知晓此事后也非常着急,不过当时启封将军外出巡视未归,慕起公子拿不到兵符无法调兵。”
司马源说到此处顿了一顿,才接着说道:“我和慕起公子在启封将军府等了近三个时辰也未见将军回来,慕起公子心急如焚。幸而中军司马同慕起公子关系要好,将负责当值巡视的三百名骑兵调派给他使用,我这才和慕起公子急急的出了城,万幸是及时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