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侍女们已将一众士子轻轻的扶回了座位,又为士子们重新上了酒菜,片刻后论战堂已然恢复如初。
“没想到魏风楼中还有应总事这样的绝世人物!真是难得!”
白衣士子见应云霄方才如此轻易就取走了易良紧握在手的剑,心知他的武功决然很高,当下也有些紧张,为了缓解自己紧张的心情便不待应云霄说话,自己却首先开口。
“阁下谬赞了!云霄不过是一个酒肆的总事,谈不上什么绝世不绝世!”应云霄已然转过身来含笑说道。
不过,虽然他面色如温暖春风,但声音却毫不掩饰的冰冷。
“在下燕国姬长俭,儒家恭字门门主。长俭在燕国时就已知道应兄的大名,如今得见尊容实在是荣幸万分!”
“什么!这白衣士子就是儒家最年轻的门主姬长俭!”
“难怪这家伙这么狂妄!”
儒家为天下显学,在座士子没有不知道的,一听这白衣士子是姬长俭便都纷纷议论起来。
“冰羽,这小子什么来头,看样子似乎很厉害的样子?”叶君行见众人议论纷纷便看向白冰羽。
“这姬长俭是燕国王族子弟,虽然出身贵族但却着实有些才学。后来拜入儒家门下,不知怎的没有几年时间便成了儒家最年轻的门主!”
“门主?那又是什么?”
“儒家遵循‘三纲五常’,于是便依据‘仁义礼智信、温良恭俭让、忠孝勇恭廉’将学派划分为十五个门,而掌管该门门的弟子便是该门的门主。”白冰羽耐心的给叶君行讲解。
“这儒家怎么也搞的如同帮派一般!”叶君行小声嘀咕。
“不过,看这姬长俭嚣张狂妄的模样,还真是见面不如闻名!”白冰羽叹了口气,又看向论战台。
应云霄似乎没有听见姬长俭以及台下众人的议论,脸色没有丝毫改变,依旧是不疾不徐说道:“魏风楼不仅是魏国的风华之地,也是天下士子的风华聚谈之地,不管是儒家,还是法家,只要是有识之士都可来此饮酒论战。”
说到此处,应云霄话锋一转,声音变得十分沉重威严:“同样,无论是哪家弟子,只要在魏风楼撒野,应某也会一视同仁的将他驱逐出去!”
原本姬长俭生怕应云霄对自己无礼,首先便将自己燕国王室和儒家门主的身份抛出,希望可以将应云霄压服让他礼敬自己。
哪知这应云霄一点都不给自己面子,竟当着众多士子的面说要将自己赶出魏风楼,心中便有些生气,当下便想试试此人的能耐,若他的能耐不及自己,姬长俭便要当众羞辱他一番。
想到此处,姬长俭微微一笑道:“应兄教训的是,长俭今日确实有些鲁莽!”
说着姬长俭走回自己的短案,斟了一爵酒又回到论战台。
“长俭今日搅扰了应兄的生意,现在借花献佛向应兄致歉,请应兄满饮此爵!”姬长俭满脸堆笑捧酒长揖。
“这小子前倨后恭,肯定有什么花样!这应云霄要小心为妙!”叶君行皱着眉头在心中思忖。
应云霄似乎没有叶君行想得多,微笑着将酒爵接过仰头一饮而尽,而后还将空空如也的酒爵亮给姬长俭看。
不知为何,原本一直气度沉稳的姬长俭,此刻看着空酒爵却如同看见一只危险的野兽一般,不可置信和紧张的表情任谁都能从他的脸上读出来。
应云霄连眼皮也不抬一下,命侍女将爵内重新斟满酒,然后依旧是不愠不火的说道:“姬门主年轻有为,既是王族中人,也是名门弟子,应某只是一个生意人当不起姬门主如此大礼!如今既然误会冰释,应某回敬姬门主一爵!”
“啊!什么!”姬长俭如同梦中惊醒,“应兄有命长俭岂敢不尊,多谢应兄!”说着姬长俭便伸手去接酒爵。
谁知酒爵刚被姬长俭捧在手中,竟突然“波”的一声碎裂开来,姬长俭始料不及当下便被飞溅出的酒水打了一身。
“姬门主这是何意!为何无故将酒爵捏碎!”应云霄未待姬长俭反应过来急声问道。
“这,这......!”姬长俭瞬间已然明白过来,只怪自己作茧自缚,只得将苦果强自咽下,“应兄切莫误会!只应长俭见应兄敬酒心中激动,一时失手竟将酒爵握碎,并无他意!”
原来,方才姬长俭向应云霄敬酒时已暗中用内力将酒爵震碎,只待应云霄接过酒爵便会适时碎裂。
岂料应云霄不仅能用内力将酒爵维持完好,还能如常饮酒,且最后还可将酒爵重新送回姬长俭手中,让他落个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姬长俭此时心中懊悔不已,应云霄所展现出的内功他自知望尘莫及,已然明白今日是断难找回颜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