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只有片刻,但白慕起身上的盔甲已被剑气撕扯的褴褛不堪,他宽厚的胸膛也出现了一些细小的伤口,而且创口的数量还在不断地增加。
但即使如此,承影剑依旧被白慕起牢牢地束缚着,就像是被天神之手钳住的蛟龙一般。
蛟龙虽为天生凶兽,但却仍然难敌神之天威!
邓飞见白慕起如此顽强神勇,当下便将十成内力悉数灌入承影。
顿时,承影剑原本已变得有些黯淡的剑光瞬间暴涨数百倍,狂风般的剑气也陡然化为彪悍的飓风。
就在同时,白慕起已觉察到,他手中的那股渐渐衰弱的桀骜不驯的力量,就在顷刻之间又加倍卷土重来。
饶是白慕起凝聚周身内力全力压制,也逐渐有些控制不住手中之剑。
眼看蛟龙就要脱困而出,白慕起暴喝一声,额头苍狼战纹猛然爆发出万千银芒,战纹之力狂涌入他的苍狼铁爪。
“啊!”白慕起又是一声暴喝,双爪全力一捏,只听“轰然”一声巨响,白慕起猛然弹向身后的院墙,一阵稀里哗啦的声音中,白慕起已被倒塌的破砖碎瓦埋了起来。
邓飞也不好受,强大的反震力量将他击的飞出数丈,他勉力拄剑方一站起便觉口中一甜,一口鲜血立时喷出老远,而后又轰然而倒。
胜负已分,胜负不分。
同时,另一边的惨烈战局此刻也已分出了胜负。
不仅分出了胜负,也分出了生死。
单秋山一脚踢飞东郭敬守后,便向白霖和叶君行扑去,却被司马源一剑迫退。
此时叶君行已拔出九合剑,见司马源将单秋山逼退,便要挥剑上前,但被司马源伸手拦住。
叶君行不解看向司马源,司马源只轻轻吐出两个字:“东主!”
叶君行这才猛然醒悟,刺客的目标是白霖,当务之急便是保护白霖。
此刻时辰已至后半夜,只要保得白霖无虞,待天明之后这些刺客必然仓皇而逃。
想到这里,叶君行便护着白霖退到了会客厅中,二人一前一后站在门口看着院中的厮杀。
单秋山虽知眼前持剑人的剑法厉害,但毕竟军令如山,王命如天不得不循,他当即便要追入屋内。
司马源岂能让他得逞,长剑上撩直刺单秋山咽喉。
单秋山轻功腿法着实精妙,半空中竟是一个后仰,右脚却准确的将长剑踢开。
单秋山方一落地,便向司马源的双足扫去。
司马源微微皱眉,一鹤冲天拔地而起。
叶君行知道司马源要使出他的家传绝学落燕斩,忙目不转睛的看去。
单秋山也是身法迅捷,司马源刚刚跃起他便双掌猛击地面借力而起,双脚却早已化为风车自下而上卷向司马源。
原本还在上升的司马源却突然消失了,空中只剩一道剑光砸向单秋山。
剑光一闪即逝,司马源的身形重新出现,稳稳的站在廊前的石阶上,身后则是一动不动的单秋山。
叶君行不知二人交手结果如何,正待出言询问司马源,却猛然听见“噗嗤”一声。
待他循声望去这才发现单秋山腰际已不知何时迸发出了一道血线,接着血线越涌越粗,最后竟汩汩如泉。
下一刻,单秋山竟从腰际断为两截,瞬间毙命而亡。
叶君行顿时睁大了双眼,心中暗道:“司马源剑法如此厉害,不知为何却甘心做商人的下属,真是奇怪!”
单秋山死的时候,严益海也已虞万沙铁袖团团罩住。
虞万沙见孔守逸受伤,一袖将屠滚打翻,便纵身跃入孔守逸和严益海的战团。
严益海正要趁孔守逸受伤再发飞刀取其性命,却陡觉一股大力从身后袭来。
他为人甚是狡猾,从身后传来的力道已知来人武功不弱,便顺地一滚避了开来,尚未起身便已经甩出四五柄飞刀。
严益海哪料到虞万沙武功高强若此,但见这个年轻人双手袖袍连连卷动,他的飞刀落地时已成了一堆废铜烂铁。
严益海如何能信,双手同时连连挥舞,使出自己的绝技杀招十二连环夺,顷刻间十二柄迅若闪电的飞刀立时钉向虞万沙周身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