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假爱犬如命,平日就对獒犬呵护有加,而这两只战獒正是他最为宠爱的,如今两犬毙命,悲怒立时一起涌上心头。
只见他眼中凶芒直扫姬长俭,怒声问道:“这是何人所为!竟敢杀本太子的战獒!你为何不予阻止!”
“长俭赶来时战獒已死,长俭想要擒下杀獒之人,却被墨家卫江秋所阻,后来才知晓此人竟是白公的学生。”姬长俭说着似是无意间瞟了叶君行一眼。
魏假立时明白了,此人便是杀死自己心爱战獒的凶手!
“甲士听令,给本太子擒下此人!如若反抗,格杀勿论!”
叶君行见魏假竟然连分辨的机会也不给,直接便下令士兵擒拿自己,当下便“唰”的抽出九合剑准备应敌。
于此同时,华悦、司马源以及卫江秋亦纷纷拔出了兵刃,将叶君行挡在身后。
姬长俭有太子撑腰,立时凶相毕露,手中长剑直指众人斥道:“尔等竟敢违逆太子之命,难道是想造反吗!”
“太子殿下请息怒,且听老夫一言!”白霖镇定自若,不紧不慢的说道。
魏假此刻正怒火盈凶,心知白霖必定是要为此人请求,原本根本不想理睬,但转念一想,白霖毕竟是魏国王室的一尊财神,当下便寒着脸道:“白公请说。”
“谢太子殿下!”白霖不卑不亢一拱手道,“此人名叫叶君行,乃是老夫一个月前所收的学生,而老夫之所以会收他为徒,不仅因他天赋优异,更因为老夫的性命也是为他所救!”
“白公此言何意?”魏假知他话中有话,皱着眉头问道。
“老夫并无他意,只是想禀明太子老夫和君行的关系。老夫也知太子素来喜爱豢养獒犬,只眼下战獒已死错已铸成,老夫愿意出资千金补偿太子的损失,用以抵消君行的过错。但如若太子不肯,定要杀了君行方能泄愤,那我白氏便只能反出魏国了!”
白霖一席话说得泰然自若,但魏假却是听得全身一震:“这白霖莫非疯了不成,为了一个学生竟然要造反!”
“白霖,你竟敢胁迫太子,莫非是想造反!你就不怕牵连白氏合族!”姬长俭见事态严重心中暗喜,当下还不忘煽风点火。
叶君行将这一切都看在眼中,白霖为了他竟公然和魏国太子对抗,甚至还扬言要反出魏国。
这一刻,叶君行被深深感动了!
“不行!不能因为我一人给整个白氏招来灾祸!”叶君行的拳头越握越紧,目光也愈发坚定。
“太子殿下!你的战獒是我杀的,杀也罢剐也好都冲着我来,不要牵涉老东主!”叶君行轻轻推开挡在身前的司马源,大步走到白霖身边朗声道。
魏假没有说话,姬长俭却冷笑道:“你有如此觉悟甚好!众甲士听令!”
“在!”几十名甲士轰雷似的应道。
“将叶君行羁押起来!”
“是!”
甲士们领得命令,立时齐向叶君行围去。
华悦再次拦在叶君行身前,“豁”的一声拔出短剑厉声道:“谁敢伤我师兄,剑下立亡!”
白霖也毫不理会步步进逼的甲士,只用凌厉而坚定的目光紧盯着太子魏假。
如此一来,司马源也只得持剑护卫在前。
随着甲士们的逼近,一场厮杀眼看就要展开!
而太子魏假还是没有说话,但从他阴晴不定的脸色,却仍是可以看得出来此际他内心的焦灼和为难。
于魏假而言,杀掉一个叶君行不过是举手之劳,即便他是白霖的学生那有如何!
但是,如果因为杀掉一个无名之徒逼反了白霖,逼走了白氏,不仅父王饶不了他,魏国朝野亦会非议于他,事态发展下去甚至他的太子地位恐怕也会为之动摇!
只是,若就这样放过杀死心爱战獒的叶君行,放过公然对抗自己的白霖,堂堂大魏国太子的颜面又何以保存!
“怎么办!杀?还是不杀!”魏假心中百般纠结千回百转。
就在此时,两辆青铜轺车疾驰而至,轺车尚未停稳,车中之人便已同时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