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十月,天气一天比一天冷,大汉朝各地的流民又开始聚集了,而且今年的流民与往年不一样,他们正在有目地的酝酿一场席卷大汉王朝的风暴。洛阳一片平静,达官贵人们依旧待在暖楼里歌舞升平,洛南城也在叶欢的规划下按部就班的发展。洛阳的平静很快就被打破,十一月初四汉帝大朝,太常刘焉上书力呈太平道欲造反的证据数十条,议郎曹操、张钧等人附议。汉帝大为震怒,正要开金口让群臣举兵剿灭张角等人时伺立一旁的张让附耳道:“陛下稍安勿躁,此事事关重大,须得在内廷里拿出个章程后再廷议,若不然朝中世家必然借此牟利。”朝中世家是刘宏的软肋闻言心头一震遂吩咐退朝,明日再议。
张让一句谏言直接将汉帝刘宏在不动摇国本的基础上轻松剿灭黄巾的最后机会抹杀了。张让为什么会谏言?因为太常刘焉的凑本上‘太平道造反的缘由是奸宦当权、中常侍多放亲族于州郡,大肆敛财吞并土地,为祸地方导致民不聊生。以致太平道得以蛊惑民心预谋造反。’如果太平道坐实谋反的罪名,张让等人尽皆会受到株连。
当日刘宏退入深宫,百官尽皆回府谋划如何在这件事上获利?谁知第二日早朝刘宏根本就不来了,只发了一道圣旨斥责刘焉危言耸听,言道冰天雪地乱匪何以举兵就不了了之。刘焉听闻圣旨仰天长叹道:“吾大汉危亦。”朝中群臣面面相觑,暗自懊恼昨夜白忙活了一晚上,遂纷纷各自回府补瞌睡。
曹府中,曹操恭敬的站在曹腾榻前,仔细诉说了今日朝堂之事。曹腾闻言一阵无语,良久才道:“陛下有陛下的考虑,太平道不过一群农夫不足为虑,汝传信谯郡命曹氏家人谨守谯郡,以待大变。”曹操想说别小看一群农夫反贼,但看到自己爷爷闭上眼睛遂不再言语退出房去。房中却传来曹腾悠悠的声音道:“这天下要易主了,不知曹氏是否有一份。”声音极低,加上曹操行走极快以走远,并未听到。
太傅府,四袁也相对而坐。袁逢道:“大哥今日为何不力谏面君,任由那张让等人鼓惑陛下,如若出兵,吾袁氏也可从中周旋,以期获得兵权。”袁隗半咪着双眼道:“本初怎么看?”袁绍见袁隗问自己连忙道:“某已取得何侍中的信任,现任侍中门下从事。大汉自开国以来,大将军位非外戚莫数。何侍中屠夫出身,只是一匹夫耳,日后袁氏欲得兵权易如反掌。”
袁绍的话让袁隗赞许的点点头,跪坐一旁的袁术愈加嫉恨,内心不停诅咒袁绍庶子可恨遂嘀咕道:“说得那么容易?别到时候拿不到就丢人了。”袁隗、袁逢知道二人不和,然此时却懒得去计较二人的小心事。袁逢道:“那大哥认为太平道谋反一事吾汝南袁氏该如何应对?”袁隗一脸不以为意的道:“太平道谋反,谋的是刘汉的反,与吾等袁氏何干,袁氏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天下,天下乱了不是更能凝聚人心,汝着什么急?”袁逢一点就透伸手举起大拇指道:“大哥高明,愚弟明白了。”
太尉府,杨赐评了口茶道:“按刘太常所奏,太平道必反,陛下今日虽未下旨,但日后事发平乱是必然的,诸公以为何人可以担此大任。”陈耽道:“要是昔日凉州三明还在,太平道何敢猖狂自此。”言罢自顾摇头叹息。朱儁道:“凉州三明已经过去了,难道还能再出个凉州三明不成。以某观之党人中多俊杰,若太平道谋反某等顺势而为,吾等党人势力必将大兴。”杨赐闻言点点头道:“某觉得朱谏议大夫言之有理,诸公以为如何?”堂中众人齐声道:“吾等党人兴衰在此一举,一切以杨太尉马首是瞻听凭吩咐。”杨赐见众人表态笑容满面。
汉帝刘宏下旨斥责太常刘焉的消息传到洛南城后叶欢一脸了然,心想事情还是随著历史的记载一样发展。贾羽笑笑道:“主公一点也不奇怪么,好像事先就知道这个结果一般。”叶欢道:“不算事先知道,汝对某言刘焉的奏词时某才想到是这个结果。”叶欢当然事先知道可不能告诉贾羽。
贾羽闻言恍然大悟道:“主公英明,想那十常侍何等得陛下看重,刘太常却想借此事把十常侍连根拔起,此事办得的确急躁了点有欠考虑。”叶欢笑道:“他这一欠考虑可不得了,很有可能断送大汉四百年江山。不去言他们,某可是做了该做的,不成某也没法。洛南城全力备战吧,某要亲手终结太平道。文和接下来要好好运作一番,事发后出兵平叛必须要有洛南一份。通知各司,明日召开政务大会,天气冷了,流民也来了,乱贼也来了,某等可得小心戒备。另外年前某要见张让一面,文和安排下。”贾羽闻言应‘诺’自去办事。
翌日上午,洛南文武齐聚府衙议政大堂,叶欢吩咐闲杂人等退出大堂,又命周仓率府卫四周戒严,不许任何人接近。众人见叶欢如此作为知道今日所议之事定然事关重大,遂不言不语静听叶欢下文。叶欢一切安排妥当后道:“为了洛南城的安稳,今日所议之事列为军事机密,任何人不得外传。文和开始吧。”
贾羽闻言站出来道:“据可靠消息,大汉将爆发一场席卷十三州的大暴乱。时间在明年的二到三月。各司要提前防备,降低洛南的损失,特别是商司、户司、礼司这些与外州郡有接触的部门。另外洛南城内也不轻松,某与主公共同认为由于乱贼的鼓惑与驱使,今年司隶境内流民会特别多,而且有乱党混迹其中,其目标就是洛阳。今日会议就是制定一系列可行的方案来应对这一切。”遂又把太平道的种种情况详细说给堂中的所有人听。众人听得面面相觑,心里均想主公之前一再重视军备实在是太有先见之明了。
叶欢见贾羽说完吩咐陈琳道:“孔璋负责记录,今日会议备案城府衙,以后形成惯例政务大会、军务大会都要有记录。各司司内会议也要如此。”陈琳连忙上前应‘诺’自顾寻纸笔找一便于书写的地跪坐而下。戏志才见陈琳准备好当先出列道:“主公,既然某等已知晓反贼举事之日,洛南位于其它州郡的据点就不足以忧,各司自行通告其防备即可。属下认为当务之急是洛南外的流民。还有既然是一场动乱天下的大暴乱,朝廷出兵平叛是铁定的,陛下会不会调动洛南的城卫军。洛南要不要主动参与平叛,在平叛中捞取一些利益这些才是关键。”戏志才的话说到叶欢心坎上去了,大点其头道:“志才所言有理,诸公就按此提提各自的意见吧。吾在此做个假设,假设流民有百万之众吾等如何应对?”
堂中众人听说有百万之众的流民,尽皆脸色一变。相互对望一阵梁习出列道:“主公,百万之众的流民洛南绝容不下。”叶欢闻言皱皱眉头道:“吾不希望听到容不下的话,不管汝等用何种办法,这个冬天必须顶过。否者洛南城将成为众矢之的,等着陛下一道圣旨将洛南瓦解,吾等一切努力付之东流。”众人见叶欢说得斩钉截铁一时竟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