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

2015-12-04 作者： 六小道

四十五

这天，王宫中要设家宴，各位妃嫔都会穿上最漂亮的衣服，精心打扮一番。

看着燕儿领着端衣盘的宫女站在飞燕面前，飞燕不免好奇：“嫣儿，以前不都是本宫去衣间亲自挑选么？今天怎么会让宫女端来？”

嫣儿笑着回答：“娘娘，今天是宫中设宴之日，咱可不能被人看扁了。这些衣服是边境送来的华服，娘娘看看合不合意吧。”

“不错，”飞燕赞许地点点头，指尖点过一件衣服，“就这件吧。”

是一条蓝色绸缎裙，两袖上绣了荷花，腰处有一只鹤仰头鸣叫。

“娘娘真是好眼色。这衣服是这么多里面最高雅的一件，最适合您了。”

飞燕浅笑，换好衣服，梳妆完毕，便向主殿走去。

主殿里已经聚集了不少嫔妃，正围在皇后旁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王后还是一副漠然的表情，时不时应一声，就算是回过话了。

飞燕淡淡笑笑，走进殿内，向王后施了礼便走过去。

“嗯？这不是燕妃吗？”身后传来一个充满笑意的声音。

飞燕回头，“琴妃娘娘。”转身施礼。

“妹妹不必多礼了。怎么，这半年没见到你，生活还好吗？”

“还不错，谢姐姐关心。”我礼貌地点头。

“本宫最近也要处理事宜，没有空前去探望妹妹，还望妹妹见谅啊。”

“怎么会，姐姐还能记得妹妹，妹妹已经很开心了。”我垂下眼帘，不与她对视。

琴妃看了飞燕许久，才缓缓说：“这宫果然是能磨练人呵，你才进来半年时间，已经学会怎么自卫了。”

“谢姐姐夸奖。妹妹现在才明白，当初姐姐那段话有何意思。”

琴妃笑笑，没有再说什么。

殿外传来太监尖锐的喊声：“赵王到——”

殿内妃子齐齐地跪下，飞燕和琴妃也应声而跪。

赵王进殿扫视了一圈，缓声说：“众爱妃免礼。”

“谢赵王。”

各妃找了自己的位置，坐下。赵王落座后，看看左侧的王后，又看看飞燕，说：“燕儿，你坐到朕的右边来。”

众妃哗然。飞燕也有点呆住了。能和皇上并排坐，该是多大的荣幸啊。

“你在想什么？还不过来。”

“是。”飞燕连忙应下。

这顿饭吃得很郁闷。首先是听着文妃的冷嘲热讽，不能回口，否则要被人家说是不懂礼节，只靠皇上支撑；后来又是王后冷眼相对，而飞燕只能忍，毕竟是一国之母，不能和她争辩些什么；最后是各妃的奉承和揶揄，听得飞燕心火越来越大，可是又不好当场发作，落了把柄在她们手里。

烦躁之极，飞燕只好笑容满面地请她们让开，容飞燕去御花园走走。

手中拿着一个妃子敬飞燕的酒，领嫣儿走到花园里，却不想又遇上了文妃。

嫣儿忙行礼：“参见文妃娘娘。”

文妃一挥手，将目光转向飞燕：“是燕妃娘娘啊，第一次见面，好像也是在这花园呢！”她漫不经心地拨开面前的花枝，可飞燕却在她眼里看到了狠毒。

“娘娘记性真是好呵。”飞燕低笑。

“这是自然。在这宫里呆久了，没有一个记性不好的。”她将目光转向飞燕，“半年前的事，我可还记着呐。”

“半年前？”我微微皱眉。难不成她是指我碰了她的玉堂春一事？

“那株玉堂春，自你碰后便开始凋谢，怎么调养都活不过来。”她冷瞥飞燕，“我看，是你下的毒手吧！”

“可是，那株花是皇上送给娘娘的，难道——”飞燕看着她，“就不可能是娘娘为了陷害他人故意自己下毒吗？”

“燕妃，你好大的胆子！”文妃眼里冒出火来，“明明自己为了得皇上欢心毒了我的花，现在还敢陷害于我，你知不知道这该当何罪！”

“自然不敢陷害娘娘。只是，娘娘初见舞妃时，舞妃只是刚进宫的嫔妃罢了，娘娘怎知舞妃一定会陷害与你？”

“你！”文妃的脸因为气愤变得极其扭曲，不过很快便平静下来，怒笑一声，不再说什么。

飞燕暗自松了一口气。这陷害之事，终于化解了啊。想到文妃可能还会再想什么法子，飞燕赶紧端着酒走开，不想文妃轻轻伸脚一绊。

“啊！”飞燕摔倒在地。不过文妃也随之尖叫起来：

“啊，我的绸服！”她急忙拍掉衣服上的酒渍，随之狠狠踢了飞燕一脚：“你这个贱妃，竟敢弄脏边疆进贡来的新衣！”

我挨了她一脚，全身吃痛。在嫣儿的搀扶下才勉强起来。

“娘娘……”嫣儿担忧地看我，怕飞燕无法对付文妃。

飞燕轻轻脱开她的手，表示自己并无大碍，相继转向文妃：“弄脏娘娘的衣服，真是对不起了。小倩，去拿一件进贡绸服给娘娘换上。”

“谁要你的破衣服！”她怒视我，随之向主殿走去。

“看来……她是要去告本宫的状了。”飞燕苦笑，“我们也去。”

家宴结束后，飞燕和文妃被王后喊到面前。

“大王今日还有奏折要批，你们的事宜由我来处理。”她淡淡说。

飞燕低下头：“是。”

“燕妃，你蓄意弄脏文妃的衣服，可有此事？”

“……是。”

“很好，”她微微笑了笑，“燕妃，在寝宫中监禁十天，除吃喝外任何人不得前去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