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鲤扯出一丝笑容来,说道:“国公,您带人先走吧,卑职领着人守在这里,这边总要有个掌总的,卑职是从八品,这辈子还没带过五千人马呢,您好歹也让我过过瘾不是!”
“过什么瘾,你别以为本公不知道你小子怎么想的,不就是想逞英雄给大军断后嘛,可你若是死了,让本公怎么和长盛交代,打来打去把自家子弟都打死了,本公往后在京城还怎么混?”李双喜脾气越来越大,一把拽住周鲤马缰,边向后扯边喊道:“赶紧跟我回去,不行就把人马都让那个燕随风指挥,我看他手段高强,未必就会死在这里,你小子年纪轻轻的,别那么冲动!”
“国公,不冲动还叫年轻人吗?”周鲤粲然一笑,说道:“您现在倒是不冲动了,可您在我这个岁数是副什么模样,我可没少听人家提起。”
“本公年轻的时候?”李双喜先是一乐,他年轻时候的种种事迹,如今都快传成评书演义了,其中大多是以讹传讹,将他说成了天上神将下凡,这自然纯属胡诌,若他是天上神将,如今怎么会面对多尔衮的大军毫无办法。不过若是说他年轻时候冲动,这倒也不冤枉,他像周鲤这个年纪的时候,手下已经有上万兵卒,到处东征西讨了,和他比起来的话,如今的周鲤不过也就是小打小闹而已。
想到这里,李双喜脸上换上几分郑重,看了看周鲤那张异常坚毅的脸庞,很认真的说道:“小子,你是真不怕死了?”
“谁说的,除了那些实在想不开的,大多数人能活着都不会想死。”周鲤淡笑道:“可是是死是活,也要分什么时候,如今这五千人马若是没个统带的,怕是也坚持不了多一会儿,无法给大军争取撤退的时间,几位将军还要留在您身边参赞军机,卑职虽然不才,但在军中还算有些威望,正是带兵断后的不二人选,更何况我有五千精锐,也未必就一定是个死局,说不定还能死中求活,将鞑子击败呢!”
李双喜心里很清楚,所谓死中求活,将鞑子击败不过是一句戏言,基本上是不可能发生的,唯一靠谱点的就是未必准死,周鲤给他的印象是精明透顶,若是能够撤到望辽城去,说不定还能有办法施展一下,最终活着回到山海关去,见对方实在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也只得叹口气道:“罢了,你既然已有必死之心,本公索性便成全你,将这五千骑兵归你统带,为我大军断后,本公今日将话放在这里,只要你小子能够平安回到山海关,他日班师回京无论胜败,本公一定表奏陛下,升你做七品官!”
“既然如此,卑职便先谢过国公了!”周鲤拱了拱手,再不和李双喜多说,拨转马头返回前线,大声吼道:“本官乃是先锋七营营头周鲤,护国公将领,断后五千骑兵归我统带,冲锋!”
负责断后的五千骑兵早有觉悟,生死也早就置之度外,只是一直不知道谁是这一趟鬼门关的带头人,这会儿好不容易有了主心骨,气势顿时高昂起来。周鲤这段日子在东路军中名声不小,堪称是允文允武的年轻将才,此时临危受命,众军士也觉得踏实不少,反正是个九死一生的活计,有这样的人带领他们,就算是最终战死,估计也能杀个够本,不枉来人世间走了一遭,更有些脑子活络的,居然还觉得说不定会有条活路出现。
周鲤一声冲锋,五千骑兵再不采取守势,而是疯了一般朝着清军猛烈冲锋,铅丸和弓箭到处飞窜,雪亮的马刀和枪刺也在阳光映照下交相辉映,东路军大队借着这个机会,立刻加速向着南面退去,清军虽说不想放过,但架不住这五千骑兵攻得太猛,一时间竟然不得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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