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罢,张宝站起身子来回踱步不止,面庞上愁容遍布,嘴里连连念叨道:“哎呀,这该如何是好?这该如何是好啊?”
是个人就看得出,张宝此刻心烦意乱,心下极为慌张。没错,事已至此,这已经由不得张宝不慌张了,他不想死,更不愿死,自己的好日子还没过够呢!
眼见张宝如此,众人中一将立身而出,抱拳道:“末将汪涛有一言相告,不知地公将军肯听否?”
“汝快说!”张宝此刻正希望有人出个主意,哪会有不听之理,指着汪涛便令其速言。
汪涛道:“地公将军,如今我黄巾之形势已然大不如前,各处败报连连,而汉军如今却已是大占上风,兵锋所向无可匹敌,我阳城虽易守难攻,但我军之储粮仅够支调一月所用,在处于如此劣势之下,我意不如令弟兄们暂降汉军,将军独率亲卫往逃他处,日后再别图良谋!”
“住口!”张宝闻言便恼,右手猛然拍打在几案之上,怒斥道:“汝这贼厮竟敢萌生投降之念,枉费本将提汝为军中渠帅!”
汪涛吓得背脊一寒,浑身都不由自主颤了一颤,咽了口唾沫,强行镇住心神,低声道:“地公将军休恼,末将之意乃为将军着想,请将军试想之,如若我军大半降于汉军,那么汉军便会上奏捷报,喜而收军,则不会去追剿小股敌人,将军您不就可以平安的独率亲卫几人离去吗?”
“哼!”张宝冷冷地愤哼一声,阴幽的眸子中绽射出森寒的杀意,“看来汝这厮是铁了心要做降卒了,既然如此,本将便是留汝不得!”
话音方落,张宝瞬间拔剑出鞘,朝着汪涛的颈脖一剑贯喉而过。
鲜血喷溅,短短地几息之间,汪涛便倒在了血泊当中。
看着刚才还活生生的汪涛,眨眼间便成了一具死尸,其余众将一阵骇然失色,背脊禁不住浸透出冰凉的冷寒。
“尔等谁还敢再言半个降字?”张宝寒眸中阴光烁烁,环顾左右,满脸狰狞的喝问道。
“不敢,不敢!某等绝无半分降意,只愿誓死追随地公将军左右听令!”厅中众将满脸苍白,张宝的眼神看得他们毛骨悚然,连忙争先恐后的表露忠心。
“如此最好!”张宝冷冷的说着,将鲜血淋漓的利剑插回了剑鞘,随即肃容道:“如今我等别无他路,要想活命咱们只有借助阳城之险拼死一战,将来犯之敌一举击溃!”
“某等愿效死命!”此刻的众人深惧张宝,不得不抱拳应道。
“嗯,明日只怕便有恶战,尔等都给老子退下休息去吧!”张宝大咧咧地将手一挥,喝令诸将散去。
“诺!”众皆心头一松,抱拳一应后,便飞也似的跑了出去,仿佛早点儿离开张宝,自己便可以得到解脱一般。
人众散尽,张宝也回到了住处休息。
……
夜深时分,阳城东门处的一个军营内此刻仍然可见晃动的光亮,在那支昏暗的烛光下,几名黄巾渠帅正在窃窃私语,赫然正是严政、张节、潘临、高升四人。
“都别他娘的废话了,依某看,咱们若再不另投出路,只怕不死在官军手上,也得死在地公将军手中,汪涛便是我等前车之鉴!”一名面黄眉浓的汉子低声道。此人正是张节。
“那依张渠帅之言,某等当如何是好?”一名肥肉横生的刀疤汉子注目盯着张节低声问道。此人乃是潘临。
“依某之见,莫不如趁着夜深,你我弟兄裹些金银细软潜逃出城,找个山头做个逍遥大王,干点绿林勾当,也好过在这里陪张宝送死!”张节浓眉挑动,眼中贪光泛泛,将心中所想尽皆道了出来。
他自来做惯了硬抢强掠的勾当,在起义之前,他便是冀州区域一座山头上的山贼,因看重张角有成大气之势,这才追随左右,想依靠张角发财得势,如今黄巾形势不济,他自然便想继续去干自己的老本行。
潘临、高升两人也是山贼出身,闻言便是一阵点头,表示同意。
严政与三人所想不同,他可非山贼出身,说起来此人倒还念过几天书,在大户人家待过几年,颇有些远见。
只见他双目微凝,摇首道:“不可!绿林中绝非长久栖身之所,我等如今被视为贼,难道要一世被视为贼吗?”
“那依严渠帅之意呢?”三人浑然不知严政心下所想,只得询问他的高见。
严政的眼中闪过一抹凶光,寒声道:“某今有一条可让你我四人鱼跃成龙的计策,只是不知你等三人愿意否?”
“严渠帅但说无妨,不管何事我等皆愿为之?”三个头脑简单的大老粗虽捉摸不透严政之意,但也仍然毫不犹豫的应承下来。
严政点了点头,眸光显得阴冷森寒,看着三人一字一句道:“欲成大事,诛灭张宝!割其首级,归附汉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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