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的功夫,两名王府护卫搀着走路不是很方便的岳庆丰走了上来。
鲁达一见岳庆丰,立刻快步走了过去,搀住了他:“岳兄弟,你受苦了。”
岳庆丰看到了鲁达,眼圈都红了:“我受的这点苦不算什么,只是连累了家中老母实在是悔恨交加,无脸见人啊。”
鲁达搀着岳庆丰来到了堂中间,看了一眼卢晓航,心说:看你如何解决这桩难题吧。
卢晓航咳嗽一声:“岳千户,我是卢晓航。”
岳庆丰一抬头看见卢晓航眼睛都红了:“你不用介绍,哪怕你化成灰我都认识你。我现在恨不得食你肉寝你皮!”
卢晓航端起一杯茶喝了一口:“看起来岳千户火气很大么?”
岳庆丰作势要往上扑:“你这黄毛小儿,我不过出言顶撞了你几句,你打断我的腿不说,还将我全家关进了大牢。更连累我的母亲死在了大牢里,我每时每刻都想杀了你!”
卢晓航淡淡一笑,面色忽然变得狠辣:“你想杀了我,我还想杀了你呢!”
在座的众人一听,完了,世子殿下开始犯浑了,这已经把人家还得家破人亡了,怎么还说要杀了他。
鲁达一听这话看了一眼卢晓航正要说话,卢晓航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将他嘴边的话瞪了回去。
岳庆丰一挺脖子:“来啊,老子的人头就在这里,到如今老子还怕你不成?”
卢晓航狠狠地说道:“你就是死了,也是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徒!我何必杀了你脏了自己的手?”
岳庆丰一瞪眼:“你给老子说清楚,老子怎么就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了?说不清楚老子今天就血溅三步也要脏你一身衣服!”
卢晓航指着他的鼻子说道:“你出言顶撞我,目中无王府是为不忠!因为一时意气连累家中老母受难死于狱中是为不孝!”
“如今黑衣卫南镇抚司上下要为你讨个公道,离开了黑衣卫,他们会有多少家人因此饿死,连累朋友是为不义!”
“你急于求死,留下孤儿寡母苟活于世间是为不仁!”
“你说说你是不是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徒?”
岳庆丰听完这些话愣在了原地,他只想着讨回公道,却没想到会因此连累上千的弟兄们和他们的家人。
他只想着老母被自己连累至死,已经无颜面苟活于世,却没想到自己的妻儿以后的生活会多么艰难。
想到这里他竟然有些进退失据,不知该如何是好。
卢晓航看到这里,开口说道:“因为我的过错,导致了老妇人的过世,我心中很是愧疚。所以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补救,你可愿意?”
岳庆丰下意识地问道:“什么机会?”
“第一,你的老母亲过世,人死不能复生。我可以禀报朝廷她是面对闯贼袭城守节而死,追封七品敕命夫人,享受风光大葬。”
这也是卢晓航昨日绞尽脑汁想出来的办法,毕竟古人对身后事还是很看重的。
“第二,因为老妇人的死我欠你们家一条命,我赐你王府金牌一枚,只要在洛阳境内,你随时可以用它来救一条命。”
“第三,因为你的腿受伤了,行动不便。我可以聘你为王府机关教头,在王府享受千户待遇,可以教教孩子们一些机关技巧。你们家人也可以全都搬来王府住。”
“不知你意下如何?”
岳庆丰脸色阴晴莫定,他抬头看了看南镇抚司在座的兄弟们,又想了想自己的妻儿,开口说道:“殿下恩德深重,岳庆丰同意了..”
听到这里,卢晓航长出了一口气,若是岳庆丰冥顽不灵,今天怕是难以收服黑衣卫南镇抚司众人的心,发展下去还不知道要出什么变故。
元才良站了出来:“既然如此,黑衣卫南镇抚司对于殿下继承王爷的位置还有意见么?”
鲁达连忙说道:“没了,黑衣卫南镇抚司从今天起唯殿下马首是瞻!”
“那你们边军呢?”
“我们有人和殿下一起并肩战斗过,对殿下的用兵之道佩服得紧,自然没有什么意见!”
眼见大势如此,边军的几位指挥使顺水推舟附议了殿下接替王爷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