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洛军军规,无军令脱离队伍者,杀无赦!”
一时间在场的人都明白了,原来是这样。骚动很快平息了下来。
卢晓航开始组织人回复城内秩序,奖赏作战将士。眼见铜线成堆的发了下来,新军心中刚才的一丝不满已经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定要留在这里,才有机会出头!
由于作战的范围不是很大,卢晓航也无意追杀四散而逃的闯军,所以城内的秩序很快恢复了过来。
城里的老百姓已经习惯了城头变幻大王旗的日子,眼见外面不杀人了,都纷纷打开门开始继续过日子。
城门一片区域鲜血染红的区域很快被几桶清水冲刷干净,城里的百姓已经被搜刮的没有可搜刮的东西了,也不必防备这支神秘的势力想要抢夺点什么。
由于河洛军军规的克制再加上参战的将士都获得了不少的赏钱,所以也很少发生抢夺事件。城内的关系很不可思议的进入了一种平衡。
卢晓航选择了在城外扎营,一来城内不知道还有没有闯贼余孽,万一夜中发难,就是一场灾难,自己的人不在城里,顶多就是让他们浑水摸鱼,大不了第二天再打下来便是了。
至于活捉的县令齐鸣宇则是由宋献策选择杀了还是劝降,卢晓航带着十数名黑衣卫打算去城里看看。
毕竟也算是自己打下的第一座城池,作为一个胜利者当然要去巡视一下自己的战利品。
逛着山阳县城的大街,突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进了街边的药房,卢晓航立刻跟了上去。
进了药房放眼看去,果然是王小虎。只见他正被药房的跑堂往外轰着:“去去去,告诉你多少遍了,想要买药拿银子来,想赊账,门都没有!”
王小虎语气中已经带着哭腔了:“求求你,行行好,如果没有药我哥哥就撑不过去今天了。”
跑堂的不耐烦地说着:“这是药房又不是善堂,若是快死的人都来赊账,我们还做不做生意了,赶紧走别挡着我们做生意!你信不信我打死你”
说着就要已经卷起袖子,就要动手。
只听一声:“住手!”
跑堂的抬眼望去,只见来人虽然身体肥胖,但是不怒自威,身后跟着一群侍从,一看就是非富即贵。
跑堂的立刻换了一副笑脸:“这位贵人,你有什么吩咐?”
卢晓航还未说话,王小虎一眼认出了他,开口喊道:“胖哥哥!”
跑堂的暗叹一声:坏了。这有钱人怎么爱玩这种把戏,明明家里有钱,还要让亲戚过来赊药,这一下自己算是得罪人了。不知道会落得什么下场。
看着王小虎跑了过来,卢晓航一把抱住他:“小虎,你不在河南好好待着,跑到陕西来做什么?”
王小虎断断续续说了个大概,卢晓航大概推测出来事情的本来面目。
李自成袭破洛阳城向陕西逃窜途中,携裹了大批的人马,陈承安和王小虎两家人也未能幸免。
由于不堪旅途劳顿,陈承安的父亲已经过世了,到了这山阳县城,这帮人就被闯王扔在了这里,反正是他自己的辖地,人口放哪儿都一样。
陈承安由于父亲的过世过度悲伤,加之心中的一口抑郁之气始终难出,于是病倒在这里。由于是被携裹而来的,本来就没有多少细软。
王小虎的父母念着俩家的情分给陈承安请了一个大夫,大夫开了药方,他们却怎么也买不起药材。
王小虎的父母也是束手无策,倒是王小虎虽然只有五六岁的年纪,但是做起事来竟然比大人还要果断,就跑到药房来想赊些药材。
卢晓航听明白了事情大概,转头看着跑堂的,只见跑堂的已经面色发白,腿不住地颤抖着。
卢晓航略一思索便明白了怎么回事,也无心与他计较,拿出银子买了药材随着王小虎来到了东街的一处破旧的巷子里。
看着破败的篱笆门和缺砖漏瓦的房子,卢晓航叹了一口气,随着王小虎进了屋子。一进门,卢晓航一眼就看到了躺在木板床上的陈承安。
陈承安面色潮红,也看着他,虽然不住地咳嗽,但是止不住嘴角的笑意。
看着陈承安笑了,卢晓航也笑了起来:“承安兄,许久不见,近来可好?”
陈承安笑道:“好,非常好,好的就剩下这条命了。”
“那你现在总愿意跟着我干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