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晓航眼睛一眯:“小心一些?如何才算小心一些?”
徐孚远不耐烦地摆摆手:“就是在这座城里,要夹起尾巴做人,因为南京的水很深,这里的事情你们父兄好友绝对摆不平!”
卢晓航点点头:“可是我们没有尾巴,该如何夹呢?”
徐孚远冷笑一声:“你不是一个傻子就是一个楞人,我徐孚远不屑于和你说话,旁边的那个书生你听明白了没有?”
陈承安像是瞬间恢复了智商一般:“其实在下也不是很清楚,毕竟我们只不过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也没有杀人放火,违犯《大明律》,为何要让我们夹起尾巴做人?”
徐孚远冷哼一声:“一个傻子,一个呆子,还真不愧是至交好友,那就由我来告诉你,这个女子你们不能碰,就算懋中不能娶她,她也不是你们能够染指的。”
卢晓航笑了笑:“那个意思就是你们可以染指,我们不能染指了?”
徐孚远恼羞成怒:“胡说八道!懋中的意中人我们怎么会有非分之想,我劝你们还是尽早离开这里,要不然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卢晓航听到这里突然说道:“你可知道李自成已经打破京师了?”
徐孚远看着他,目光中透露着不解:“你说什么?”
“我说你可知道李自成已经打破京师,崇祯皇上也已经殉国了?”
“知道又如何?”
“大明遇到这种事,你们这些书生不思报国收复失地,反而在这里争风吃醋,学人拼爹打脸,今天只怕要被反扇一巴掌。”
听到这里,徐孚远三人面色都有些红,他们不知道拼爹打脸是什么意思。只是整句话说下来让他们有种羞愧的感觉。很快他们心中的羞愧便被羞辱所代替,被一个外乡人羞辱,尤其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只怕这件事很快就会传遍南京,到时候他们只怕会名声扫地。
想到这里,徐孚远抬起了头:“看起来你还真是不知死活,你们家做什么生意的?信不信你们家的货物以后进不了南京?”
“徐公子的口气这么大,不知道家中是什么来头,说出来让我听听,没准我一听就吓得屁滚尿流,到时候不用你说话,我们自己灰溜溜的离开这里。”
这个时候已经是正午时分了,天气也有些热了,但是围观的人却越来越多了,好多时候没有见过这种不见血的斗法了,南京百姓很激动!
在大庭广众之下摆出自家的名号回到家里只怕老父会把自己的腿打断了,但是如今骑虎难下,腿被打断了总被脸被扇烂了好。
想到这里徐孚远低声一字一句的说道:“在下曾祖父乃是南京兵部侍郎徐陟,他的兄长就是内阁首辅徐阶。你现在知道你得罪的是什么人了吧,若是知道了就赶紧走,我大人不计小人过,要不然..”
卢晓航点点头:“原来是徐首辅的后人,怪不得如此嚣张,罢了罢了,看在徐首辅的面上今日的事就此作罢,我们后会有期。”
说着带着陈承安和柳如是就准备离开,就在这时身后响起一声:“慢着!”
卢晓航转过身:“徐公子,还有何事?”
在卢晓航他们转身离去的一瞬间,徐孚远就认为他们怕了,如今自己的底气足,说话的声音也大了起来:“我只让你们走了,让你们带着柳姑娘走了么?”
卢晓航笑了笑:“陈公子摆明了不会迎娶柳姑娘做正室夫人,我们不带走柳姑娘莫非你们还真的想染指?”
徐孚远冷冷一笑:“我现在给你十息的时间立刻在我的眼前消失,要不然你会后悔的!”
卢晓航转头看了看陈承安:“看起来他好像深谙打脸之道,这么一说多么霸气,冷傲。咱们应该好好学习才是。”
陈承安苦笑一声:“这个时候你怎么还在想这些?”
“那又怎么了?别说拼爹,就是拼曾祖父,他也拼不过我,自己把脸伸过来一直叫我用力扇,我难道任由他的脸恶心我不扇他?”
说到这里,卢晓航转过身看着柳如是:“柳姑娘,你想留在这里么?”
柳如是面色坚决摇了摇头,卢晓航笑了一声看着陈承安:“你看我就说逛街有好处,还能给你促成一段姻缘,真是人间美事。”
这个时候身后冷冷地响起一句:“十息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