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君迆周身起了薄雾,它的尾尖蜷缩起来,尖锐的就像是一支矛,“我的主人也是你想见就能……”
君迆的话尚未说完,渡字剑便透骨而入,将它的一只脑袋钉穿,鲜血溅在白绫的脸上,她笑着伸出舌尖舔过唇边浓稠的血液,双眼里一闪而过的殷红吓得君迆在她剑尖不住的颤抖,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
“现在,我有资格见冥王了吗?”
“君迆,你退下吧,”黑发黑冠的男子踏着赤水而来,他纹着魅鸟的衣摆在风中扬开,墨色的瞳眸就像世间最纯的曜石,连渡字剑的光芒都透不进,“原来是你,怪不得我的式神连一击都挡不住。”
“冥王认得我?”白绫收了剑,侧身并指一点落在笼子上,瞬时仿佛凝聚了星辰日月,那锁链便寸寸崩毁,露出里面清清秀秀的打更人。
“何止是认识,我与你的母亲乃是至交,对吧,妖王龙子?”冥王间柳面如寒霜,他生得极好看,眉如利剑,长而细,眼卧丹凤,眼角处一点小小黑痣,只似画中走出的绝世人物,“当年一役,白惜身上所中之箭,二位即便没有亲自动手,恐也有推波之嫌!”
“间柳,那你呢?你口口声声至交,却让她孤立无援,你怀抱着什么样的心思?”清珣摇着扇子,并不反驳,他只拿话反问间柳。
“我什么心思?我当年的心思与你而今的心思一模一样,只是妖王……我求不得的,你也注定放不下,好自为之吧!”间柳一甩墨色长袖,他脚步从容地踏水而过却在与龙霁月擦身的瞬间蓦然停住,“龙族的责任,你的本心,劝你最好看个清楚,在这个世界上,错过的永不再来……”
“冥王多虑了,在下无论如何都不会犯与你同样的错误!”
“好,很好,”间柳转脸看着龙霁月,“温良无害做幌子,也当真为难你了!”
“而你……”间柳眉目里的冷冽散去,如春风化雨般孕出一片温柔,他看向白绫,轻叹一句:“你居然能长到这么大啊?!”
白绫有些弄不明白现在的状况,她挠了挠头,隐约觉得这个人该是知道自己的生事的,又或许清珣和龙霁月也同样知道,但他们都基于不同的原因不肯告诉自己,白绫寻思着,却也不想深究,她只道:“我自幼生长于云中城,除了胸中无心,与普通人也无甚分别。”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白惜倒也考虑的周全。”间柳喃喃自语,“你此生无心,或可保永世平安,只可惜了你的埋心之地……”
白绫双臂抱着剑,她的眸色空灵,仿佛望向了一个遥远的地方,她轻声道:“我明白,将我的心掏出来必定是有原因的,可是每个人一生都会执着于一些事情,或大或小,尽是些求不得和放不下。我也知道,这些事情有可能最终会导致不幸的结局,但如果不去做,我到宁可自己从不曾出生于这世上,宁可为雨为尘!”
间柳无言以对,他玄色衣摆在赤水上划出涟漪,一点一点漾开的水波打破了众人落于水中的倒影,“你怎会与她如此相似?连一点退路都不肯为自己留下……”
“冥王,我唯一觉得愧疚的是我不知道我的自私是不是会让其他人伤心,让他们承受哀恸与失去……”白绫歉意的笑了笑,她半阖着眼睫,一声一句:“对不起。”
骤然间,赤水以间柳的脚尖为中心起了波澜,巨大的漩涡仿佛是在不经意间生成的,夹杂着无数的枯骨与花瓣卷席向白绫和龙霁月,他们两人毫无防备,身形欲退之时才发现一条锁链已在他们脚下蓄势待发。而清珣落脚处较远,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白绫和龙霁月在一瞬间被拖拽向赤水的深处。
“你!”清珣转眼之间已将玉扇抵在间柳的颈间,一丝鲜红的血线自他薄薄的扇缘蔓延开来,一滴一滴落尽赤水里。
“放心吧,龙族的小子暂且不论,白惜的孩子我是绝对不会伤害的,我把他们两个同时送进迷域里便是想保护白绫。妖王,为今之计,只有让龙霁月与她有不可分割的感情,除非……”间柳一顿,眸色清冷寡绝,竟也有杀意顿生,“除非你想要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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