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慧茹觉得尴尬极了,赶忙甩开方永信,急急说道:“郡王,我们……你别误会。”
她说完了,又觉得自己特别的愚蠢,这种时候说这样的话,不是越描越黑吗?
可是没来由的,她有一种被人捉奸在床的窘迫,似乎若是不解释清楚,她就不能安心。
睿郡王冷笑了一声,表情淡漠:“孟小姐真是多虑了。何必说这样的话来敷衍?本王又不是你的什么人,没有必要解释!”
竟然是一副敬谢不敏,生人勿近的冷淡样子。
方永信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孟慧茹一眼:“郡王说的在理。我们在做什么,关您何事?您自便就是!”
睿郡王眯着眼睛,嗤笑了一声:“尊驾又是哪位?本王似乎没有见过你!”
方永信脸一沉,觉得脸好像被抽了一巴掌。
“在下宁远侯世子,方永信!郡王可是听清楚了?”
睿郡王若有所思,可是最终摊了摊手:“抱歉!本王依然一无所知!本王前些日子出京办事,今日刚刚回京!难道你是哪位了不得的大人物?”
孟慧茹心道,怪不得他这个时间会经过这种地方。
这里虽然偏僻,却是入京之后的必经之路。
可是方永信却觉得对方根本就是在挑衅!
皇上为宁远侯平反之事,世人皆知,而他是宁远侯世子的事情,更是无人不晓。不是他自夸,这几天他就是京城里最出风头的人物!
睿郡王却说不知,这不是荒谬吗?
就是退一万步来说,他身为朝廷命官,又是这么个身份,无论去哪里都应该会收到朝廷载有重大事件的邸报,说一无所知,根本就是刻意狡辩!
方永信双目喷火,还要再和对方唇枪舌剑一番,却不料睿郡王压根不再理睬他,反而对孟慧茹说道:“你身为凤栖宫的令侍,这个时间却不在宫里,难道是活够了不成?”
孟慧茹羞赧的几乎要将脑袋整个缩到脖子里去。
睿郡王若是真的严肃起来,的确是如同她的长辈一般。就算是她的舅舅,也不能让她如此这般的无地自容。
方永信刚要骂一句“与你何干,多管闲事”,却又是硬生生被睿郡王抢先了。
“难不成,你是准备不回宫了?直到明日事发,然后被皇后斥责,然后下明旨,说你不守宫规,漏夜同陌生男子离宫?”
睿郡王的声音冷得像冰雹,砸得孟慧茹抬不起头来。
“你!……”方永信气得不行,这人怎么一副孟慧茹他爹的架势,而且还说得理直气壮。
“既然你还不想死,怎么还不过来!”
睿郡王一直无视方永信的存在,只是对着孟慧茹说话。
孟慧茹听他这话的意思,似乎是想要送她回宫,顿时大喜。她立马从方永信身后蹦了出来,提着裙子小跑到睿郡王身边,讨好的说道:“郡王,大恩大德,我一定不会忘记!”
方永信眼睁睁的就瞧着孟慧茹如同一只猫一般一蹦三跳的就到了对方那里,而且还是一副谄媚的模样!
睿郡王嘴角一抹得意的笑容,示威般的又“俯视”了方永信一眼,这才是伸出手:“谢恩就不必了。只不过下次做事长点心,带点眼睛,不要弄得进退两难了,却等着我来善后!”
这话明着是说孟慧茹,实际上却是在讥讽方永信行事不谨慎,连累了孟慧茹。
方永信的头顶都要冒烟了,可是偏偏此刻能够带孟慧茹回宫的,只要面前这个可恶到了极点的家伙!
他也只能是转过半个身体,不去看着令人恼怒的一幕。
孟慧茹讪讪的将手伸过去,睿郡王轻轻一提,就将她拽到了身前。
“郡王,您一会儿能不能也来接一下世子?”孟慧茹小声恳求道。
“时间都来不及了,还有闲心操心不相干的人!我看你猪油蒙了心了!坐稳了!”睿郡王脸色黑的堪比锅底,在暗夜之中居然有些和背景融为一色了!
孟慧茹只觉得身体猛地往前一栽,还不等她反应过来,那马儿就同风一般的飞驰起来!
方永信见那两人一马一会儿就不见了踪影,气得浑身打颤,然而到底也只能是垂头丧气的一步一步的往回走了!
这要是走到他在城中心的住处,只怕没有一两个时辰是不可能了!
等到方永信也渐渐消失在微微发白的天色中,一个人却是从不远处的山坳里钻了出来。
他的手里赫然牵着一匹被封了口鼻,不停摇头的骏马!
这……可不就是方永信遍寻不到的马儿吗?
那人牵着马,嘴里却是不停的念叨着:“哎,郡王真是太坏了……真是太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