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同心结是什么意思,只要是个人都明白了。
她霍的一下将那锦盒关上了。
可是过了一会儿,却又忍不住再次打开。
她将那信笺取了出来,一点点的拆开。
“揽茹蕙以掩涕兮,沾余襟之浪浪。吾乃大丈夫,未尝一泣。然尔愿为余之茹蕙乎?呜呼哀哉!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求之不得,辗转反侧。遂觍颜制一玉簪,博尔一笑!——煜上”
孟慧茹愕然。
这个煜……显然就是长孙煜,也就是睿郡王了!
也就是说,这个瞧着卖相无比丑陋的玉簪,竟然是睿郡王亲手做的?
顿时,孟慧茹觉得那玉簪散发出耀眼而刺目的光芒,让她都要睁不开眼睛了。
可是等她呆了一会儿,却又忍不住心里狠狠的啐了一口,并且大骂睿郡王不正经。
那句“揽茹蕙以掩涕兮,沾余襟之浪浪。”乃是《离骚》中的句子,意思是拔一把柔软的茹蕙草擦拭眼泪,泪水涟涟沾湿了我的衣襟!
他这是讲孟慧茹比作了自己手中柔软的蕙草!
这这这……
简直就是公然的挑衅和轻薄!
呸呸呸!
真是人不可貌相,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孟慧茹将自己知道的,所有能够表达人前正经,背后不正经的词语都搜刮出来,一一按在了睿郡王的头上。
最后她得出的结论就是——老不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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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阿嚏阿嚏!”
一连打了三四个喷嚏的睿郡王,忍不住摸了摸发痒的鼻子。
沈风斜着眼看着他,心道,活该,大半夜不睡觉,起来做什么玉簪子,不伤风才奇怪!
“阿嚏!”
他心里正骂着,自己却也打了一个格外响亮的喷嚏。
真是的,最可恶的就是,还要拖着他跟着一起熬夜受冻!
瞧瞧,瞧瞧,他这种一年到头不生病的人都跟着打喷嚏流鼻涕了!
“你背地里骂本王什么呢?”睿郡王的声音突然幽幽的响起。
沈风打了一个激灵。
他眼珠子一转,暗道,难道是自己的怨恨太过强烈,竟然忍不住将心声说出口了?
“别以为你不出声,本王就不知道你在心里想什么!让你做一点点的事情,你就推三阻四,满口怨言!本王看倒是你来做这个郡王更加合适!”睿郡王板着脸说道。
沈风松了一口气。
还好,只要没说出来就好。
“郡王,您误会了!绝对是误会了!小人一向对您忠心耿耿,而且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从来没有任何延误!您放心,您的心血一定会准时出现在孟小姐的面前!”沈风赌咒发誓般的邀功。
睿郡王忍住又想打喷嚏的冲动,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沉声说道:“不许胡说!这事情不许传扬出去……免得有损,嗯,本王的威严!”
沈风忍不住撇嘴。
威严?
只怕在孟小姐面前,您早就威信扫地了!
也不对,他们王爷的那些傻事都是当着他做的,到了孟小姐面前,王爷一直是英明神武的!
“你们说什么呢?这么开心?什么事情不许传扬?”
萧通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突然就趴到睿郡王的后背上,嬉皮笑脸的追问。
睿郡王身体一抖,就将那如同八爪鱼一般的萧通给抖了下来。
“今天是皇后的寿宴,你不送你家的继母去宫里拜寿,倒是跑到我这里来做什么?”
萧通苦着脸说道:“她自己儿子孙子一大把,何必用我去献殷勤?算了吧,免得说我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对了,你呢?你怎么不去送王妃?我府里兄弟好几个,你这里可是就你一个!我还以为你不在呢!”
睿郡王腹诽,你以为我不在你过来干什么?
“王妃今日身子不爽,只怕是要晚些起来,至于拜寿的事情,恐也要迟一些才能入宫了。”
萧通咋舌:“哎呦,这谱儿摆得有些大了吧?连皇后的脸面都不给?不愧是端王妃!大气!嚣张!”
他这话明里暗里都不是好话。
睿郡王嗤笑了一声:“她当然是还怨恨着皇后。那丸药在凤栖宫里丢了的,她只能怀疑是那里的人做了手脚!”
两个人又说笑了一会儿,萧通便正了脸色,说道:“沈风去外面守着,我有顶顶要紧的事情和你们郡王说。”
沈风瞧了睿郡王一眼,见他点头,方才退了出去。
“上次你让我查的事情,我终于弄清楚了!那个漠北王……和……真的有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