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没有!没有!真的没有!大小姐对我很好!”蒋若妍赶忙摆手,可是脸上却都是委屈和无奈。
孟长庭哪里还能不明白!
“这个孽障,竟然敢如此放肆!不说其他的,单只你是她的表姑姑,她也不该如此过分!”孟长庭拍案而起,可是随即又坐下。
话虽如此,但是老夫人一向宠爱孟慧茹,若是她真的撒娇卖痴,胡闹一通,不肯答应蒋若妍入门,他恐怕还真是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
蒋若妍这段时间,也将孟长庭的心思猜了个大半。
这个表哥,本事还是有的,但是就是有些过分的自负,又总是想着要攀龙附凤,恨不得直接把女儿送上权贵的床。
因此上,总是对自己的女儿过分的宽容。
从那守了望门寡却依然在家里金尊玉贵的三小姐,就能看出个端倪。
至于这个攀上了皇后的大小姐,那就更是所有人都捧着惯着,好像真是什么不得了的人物一般了!
反而是对于那大少爷二少爷都格外的严厉苛刻,当然了,大少爷外强中干,二少爷少言寡语,也确实不怎么招人喜欢。
不过像是孟府这般只重女儿,不重儿子的人家也算是少见了。
她想得可是长远——将来她生了儿子,那才是大房正了八经的嫡子长孙。若是孟长庭还是这么个态度,她的儿子又改如何自处?
总要现在就打好基础,好叫孟长庭明白,女儿将来就是泼出去的水,没有什么可怜惜!
自然,眼前最重要的还是要让她自己顺利的嫁到孟府里来!
她眼珠子一转,委委屈屈的走到孟长庭的身边,一双柔软的玉手攀上了他的肩膀:“表哥,我想过了。倒是不如将我的伯母、婶娘都请到家里来做客,一则是顺便让大少奶奶回府,二则是也好让大小姐看看,我也是有娘家的,并非孤苦无依。”
蒋若妍身体上的馨香钻进了孟长庭的鼻子里,让他越发神魂颠倒。
“你这个主意真好!到时候老夫人也好求亲,总不算是委屈了你。”半天,孟长庭方才迷迷糊糊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蒋若妍的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也将身体贴得孟长庭越来越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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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慧茹醒了之后,稍微梳妆打扮一番,就想要去拜见孟长庭——好歹是她的父亲,面子总要做全的。
可是却不想人还没有迈出门,就有小丫头跑来说道:“小姐,才刚老爷身边的小厮过来说,老爷说了,小姐刚回来,身体疲倦,就不用过去请安了。”
孟慧茹很是意外。
孟长庭最是在意这些虚礼的,怎地今日倒是转了性子?
反常必妖。
恐怕这其中有些古怪。
孟慧茹回了屋子就招了环儿过来:“你且去悄悄打听一番,看看之前都有谁去找了老爷。还有顺便问一下,这几日,二房那边可是有什么动静没有?我也好抽空过去瞧瞧!”
环儿会意,就躬身下去打探消息。
丁香百无聊赖的抱怨:“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将原来的老人都换了,奴婢连个打听消息的地方都没有了!”
“你且过来!”孟慧茹低声说道,“你知不知道早先芙香是住在何处的?”
丁香一愣,细细想了想,方才点头:“大约是知道位置的,具体的地方,到时候问一问,也能找到的。不过,只是不知道,如今人还在不在原处了。”
“你同我悄悄换了衣裳,咱们从后门出去,去瞧一瞧芙香!”
当然了,更加重要的是去见一见方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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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
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咳嗽,让芙香的脸色愈发的难看。她紧忙扔下手里正洗着的衣裳,跑回屋子里,去到了一杯温茶水,送到了方妈妈的口边。
“姥姥,你这病是愈发严重了。还是找个大夫好好看看才是!”芙香看着方妈妈那张灰白的脸孔,心中焦急不已。
“看什么大夫?我的身体我知道!你到底什么时候回你娘那边去?我都叫人帮着写了几封信带走,怎敌一点消息都没有?”方妈妈咽下一口水,好不容易喘匀了气息。
芙香气得直跺脚。
“这都什么时候了?我怎么能走?我不走!我不走!”
“你总是这么不听话!我如今这样,要如何照顾你?你年纪也不小了,再不回去嫁人,难不成要做一辈子老姑娘?快走!快走!”方妈妈气得直拍床板!
“那些个小人不要脸!将咱们活生生从家里赶出来,连一两银子都没来得及拿!现在你又病了,我若是走了,谁来管你?姥姥,你是要我做个不孝女吗?”芙香想起来那日老夫人的愤怒,和那些恶奴的狰狞,她的心中就凉到了极点。
现在,若不是靠着她每日给别人浆洗衣裳度日,只怕她们祖孙两个就要露宿街头了!
好歹如今赁下这么一个小破屋子,也能遮风避雨,一日两餐尚且能勉强度日。
只是方妈妈要强了一辈子,又是个爱洁净,讲究的,现如今老了老了却是这般的下场,恐怕倒是比死还难受了!
“砰砰砰!”
芙香还要再劝几句,却听见传来敲门声,她以为又是房东过来催交房租,便暂且扔下方妈妈过去开门。
“不是说了,过三天……大小姐!”
芙香难以置信的惊呼。
“芙香,你们搬家了,让我一顿好找!”孟慧茹笑着走进了小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