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拍拍他的肩,宽怀道:“为娘岂有不知之理?”
按说,在这以前,质子不过是个孩子,所受的委屈也不过是在邯郸街头给当作外乡人欺负,吃些拳脚方面的苦头,要不然就是被人出言相欺,即便今天被赵王夺了老婆,也比不上赵姬一直以来被赵国权臣霸占肉体来得痛苦,所以,赵姬越看这个假儿子越不爽,心里一直安慰自己说:“所幸眼前之人并非我亲生政儿!”
质子在母亲面前痛哭了这一回,心里好受了很多,他擦干眼泪,又反过来安慰母亲说:“娘,我们的苦日子算是到头了,你一直陪着政儿在此受委屈,它日回到秦国,孩儿一定恪尽孝道,侍奉你老人家!孩儿这就收拾行李,只待赵王放行,并可回秦国与父王团聚!”
赵姬点头含笑说:“我儿去吧!”
质子回到自己的房间,赵悦容一副可怜兮兮风情万种的样子,直勾得质子的眼泪又开始泛滥成灾……
她在一旁以哭声来助长这离别的声势:“世子,此次分别,不知何年才能相见?世子要多保重!”
质子底气不足地安慰她说:“爱妃,为夫回国第一件事并是请父王救你回国,你尽管宽心在赵国住几日,我们夫妻一定会很快相见的!”
赵悦容是存心要让质子伤口来得重一些,她梨花带雨地娇嗔:“世子有心了!看看父王和母亲并知了,父王当年回秦,想必也有与母亲言及此语,如今,父王回国已经由子楚成了秦国国君,还讨了别的女人生下了二皇子,白白让你们母子在此质居十几年,非但没有让劳苦功高的母亲享受到荣华,反而弄出另外一个王子来跟世子争夺太子之位……世子回国以后,悦容不敢奢求能随后并回到秦国,也不敢奢求世子不再另娶,悦容只求,将来不管有多少王子,世子都只立我和世子的孩子做太子!”
质子又悲又喜:“爱妃,你此言何意?莫不是爱妃已经有了身孕?”
赵悦容含羞点头道:“悦容有幸与世子怀得孩子,希望这肚里的孩子是个太子,将来继承世子的千秋大业!”
质子闻言,又是哭又是笑的,紧紧抱住赵悦容,像是给她承诺说:“爱妃放心,为夫一定不会辜负你的一片深情,如若来日能当上秦国国君,你腹中的王儿,必定立做太子,接我大位!”
世子此时心里越加的复杂:他想到了自己的父亲,想到自己的身世,原以为说不用多久并可接赵悦容回去,如今他却开始担心这个孩子将来会步他的后尘,也像他跟他母亲一样——不,他一定不会让赵悦容母子过得像他和赵姬这么辛苦!他回秦国以后,不论用什么办法,都要尽快地把他们母子接回去!
赵悦容其实是撒了谎——虽然赵王也被她迷得神魂颠倒、昏头转向,但他必竟是个年过半百的老男人了!身边宠妃不少,膝下王子众多,如果她要在这一堆人里来争宠,当然不如回秦国去——在那里,她是绝对的功臣,绝对的王后,绝对的女主人!
她之所以说有了身孕,不过是增加在质子心目中的砝码,让他把她更深刻地记在心里,放在心上!更快地接她回到他身边去,然后在回去的路上或是待回国成定局以后,再摔个小跤,生个小病什么的,再报给质子说小王子胎死腹中,小产、流产,什么借口都可以,反正就是生不出来就对了!届时质子也只会对她更加心疼,把对她的歉疚回报到她以后的日子里去,所以,不管将来怎么样,质子和秦国都逃不出她的五指山——不过,她漏算了,也算不到,这个质子根本都不是真的王子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