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正愁着不知道要怎样跟对方开口索赔呢,见这人这么自觉大方,不禁眉开眼笑,点头哈腰地把他们请到另外一桌去,自己先忙着去给他们再传饭菜去了……
刘敏在楼上把这一切尽收眼底……
羸政和赵悦国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他下意识地让了让——刚才看赢政经过阿房的时候好险地就认出她来了,她好容易躲过赢政的一双厉眼,他可不能在这节骨眼上给阿房妹妹捅什么篓子……
众人吃过饭,回来各自的房里。
何轶和夏无且是住在同一房间的:他们名义上是父女关系,也只有何轶知道这层关系不是真的,同住一间房倒也不觉得难堪——这样有两个好处:节省开支事小,发生任何事情能彼此关照才是最重要的!
不多时,刘敏敲门进来了。
“师父,徒儿刚才看到无尘公子和秦王了!”
夏无且点头:“不错,他二人出宫来是为寻找阿房的!”
刘敏看向何轶,只见她心事重重的样子,知道她是有她的难受之处!
刘敏见到羸政,不是不惊奇和感动的:他和赵悦国两个人对这个阿房的感情,他刘敏自叹不如!
原以为自己跟羸政相比,差的是权势和财富,现在才知道,羸政对阿房之用心,也超过了他和无尘公子——他居然在这种关键时刻不顾身份地跑出宫来!
“师妹,你打算一直这样躲着大王么?”如果真是这样下去,刘敏都替他们俩个觉得可惜。
“要不然呢?我现在能认他么?”何轶的内心也着实因为赢政的用心而感动,但她现在,真的不能暴露自己。
夏无且沉吟了一下:“徒儿可以先去无尘公子那里探探口风,用你刘敏的身份去试探一下羸政的想法,然后我们再来定夺要不要在此处与他们相认!”
这的确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万一羸政的想法不利于他们,他们并可不必露面,但万一羸政已经做好了万全的打算,他们并可以配合行事了!如此一来,也不用担心夜长梦多的麻烦,也能尽快让他们有情人相聚。
刘敏也认同这个办法的可行性,他走出夏氏父女的房间,看看四下无人,并回到自己的房里去。
白玲珑的脸色不太好看,坐在他的房里好像是在生闷气——她本来是想过来找刘敏聊聊天,谈谈心的,没想到他还真的不在屋内——他的行踪,自是很容易猜到的——本来他这个做徒弟的到师父房里去坐坐是无可厚非的,只是她一想到那房里还有个阿房,而且刘敏过去的最大目的可能就是为了去看阿房,这下不禁让她有点妒忌和吃醋——她甚至有种冲动想到羸政那里去揭穿阿房和夏无且的身份——只要阿房这个女人回到羸政身边,她的情敌并就不战自败了!
但是,她更知道,如果给刘敏知道这事,她白大小姐跟他玉面妙手的婚事定必也是没戏了!所以,她只好哪里都不去,什么也不做,只坐在房中生闷气!
刘敏看到她,似乎是有意料到她会有此一举,并也不意外地淡淡地道:“白姑娘,天色不早了,该回房休息了!”
白玲珑“噔”地站起来,赌气地道:“玉面公子也知道天色不早了?又为何去见阿房呢?这个时候,难道只有白玲珑需要休息么?”
刘敏早就猜到她白大小姐生的是哪门子的气,却仍是不得不解释说:“白姑娘,刘敏只不过是有事与师父和师妹相商,所以才过去他们房间的!”
“本姑娘也有事要和你商量,所以才来找你的!”白玲珑赌气似的又一屁股坐了下来,似乎这一站一坐之间真的能消掉她肚子里的怨气似的。
“如此,姑娘请说!”刘敏说着,并云淡风轻地坐了下来。
白玲珑本来想叫他以后不要再像今天这样深更半夜地还去找阿房,但又怕惹他不高兴,只好改口道:“刚才相信刘公子你也看到了,秦王政是如何的挂念玉房公主的安危!不如,我们去告诉他,那个小道士就是阿房!”
“千万不可!事到如今,羸政自己要如何处理此事也未为可知,白姑娘千万不能冲动行事!此事刘某刚才已与师父商谈过了,刘敏这就去向无尘公子探些口风,白姑娘只管尽心保护师父和师妹的安全并是!”说着,开始卸掉脸上的人皮面具:“白姑娘,在下还有要事要办,你先回房吧?”
白玲珑哼了哼,终于还是乖乖地出去了!
赵悦国和羸政看过赵高了,那小子大概是走了一天的路,累到了,居然负着身上的疼痛睡得十分的香甜!
好在他后来还没出什么事,这让羸政放下心来,并叫赵悦国也先回房去休息,待明天再到城外去找阿房的行踪!
赵悦国领了命令,起身退出房门,转身却见不远处的月光里,刘敏一身白衣正朝着他帅帅地笑……
赵悦国赶紧靠过去,轻声惊喜道:“刘兄怎么有空到了咸阳来?此时你不是应该正在白玉堂内和白姑娘成亲么?”
“师父和师妹发生了此种事情,叫刘敏如何有心思成亲呢?”
“原来刘兄已经听说了夏神医和玉房公主之事?”对着心事重重的刘敏,赵悦国有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
“在下并不相信是师父下的毒!”
赵悦国把刘敏领到他自己的房间,也道:“悦国也不相信玉房公主会劫天牢救父,这其中,一定有隐情!凭她的聪明和身手,断做不出劫狱之事!”
“可是,大王好像都对此事深信不疑呢?还放出告示缉拿阿房父女!”刘敏对于赢政的这个做法,心里还是很不舒服的。
赵悦国心神领会,知道刘敏可能已经有阿房他们的下落,此行可能就是为了探口风来的——刚才他和羸政在走廊上碰到的那个家仆模样的年轻人,有可能就是他玉面妙手了——人家不知道刘敏可以妙手易容,他赵悦国哪有不知道的道理?说不定阿房父女早就被刘敏易了容藏在这咸阳城里的什么地方去了!但他惟恐隔墙有耳,见刘敏只是这样子问话,知道他也有所顾虑,并也配合道:“大王岂有不知之理?这告示是吕相国和太后的旨意,大王也是担心玉房公主和夏大夫的安危,怕他父女落入坏人之手,又舍不得玉房公主只身在外受苦,他甚至拼了这秦王不做都要出宫来寻找玉房公主!悦国相信,大王即便此刻仍未有个周全的计划,可以保公主和夏大夫全身而退,最起码是有心与玉房公主见面商量下一步的做法!公主聪明伶俐,经常出人意表,这一点,刘兄不会不知道吧”
刘敏听他一口一个公主地称呼阿房,心里十分地不是滋味——曾几何时,他对阿房的感觉生疏成这样子了?他又是出于什么心里?难道他就是从心底里把她排出了他的世界里最熟悉最亲近的那个位置了么?他真的可以完全地把阿房抛诸脑后了么?
刘敏强忍着难受——既然他有意回避,那他刘敏也就不枉做小人了!
赵悦国见他不言语,又道:“如若刘兄有幸见到玉房公主,请务必转告她大王的思念之情!”
刘敏更难受了,只想赶紧逃离这个让人难受的地方!
他点点头:“嗯,会的!天色不早,刘敏告辞!”
说完,像后面跟了个鬼似的,离开了这个让他难受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