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宫和任峻不知道该如何来形容刘尧,是他太年少无知所以才口出狂言,还是他志大才疏好高骛远,如此凌云壮志不仅只是打动了那个才子陈琳,也打动通晓史书了解征战艰难的陈宫、任峻二人。
陈琳说刘尧受炎黄天帝所赐,这句话听在陈宫耳朵里很是刺耳,现在洛阳皇宫里的“天帝之子”刘辩还没得到什么天帝所赐,你刘尧虽然是先皇嫡长子这时候称自己得到天帝所赐,那是谁么意思。刘尧那个雄心壮志,在陈宫眼里也变成了“狼子野心图谋不轨”的征兆,虽然刘尧一再说自己只想追慕先祖汉武帝开疆扩土的丰功伟绩。
陈宫看刘尧的眼神立即就有些不善,若非你刘尧的地位高于我,不然我就立即治你一个觊觎天子之位的大不敬之罪。刘尧那一世毕竟是一个在官场陶冶多年的老油条,这一辈子也是整天在揣摩人情世故,历练出来的本领比起纯粹文人的陈琳要远。很早察觉出陈宫态度上又起了新的变化,知道陈琳这番吹牛是弄巧成拙。
陈琳活了三十多年,久在官场,自然看得出是自己画蛇添足惹得陈宫不满,但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弥补,只好愣在那里。刘尧也不担心陈宫对自己的不好印象,比起刚来的时候陈宫面对自己的那种扑克脸,这种还印象也许是他对自己改观的开始。刘尧坚信自己的后招定能将陈宫成功招揽。
陈宫也不想把刘尧往死里得罪,便拿陈琳所述借题发挥:“若是燕王殿下真的能从那个所谓的南美洲取来所谓的红薯、玉米、土豆,那便证明燕王殿下确实是天帝护佑之人,陈宫必投燕王殿下,以燕王殿下为主公,誓死效忠。”
刘尧听陈宫这样说,明知道他是在乱找借口推脱不来协助自己,却不愿就这样跟陈宫失之交臂,便坚持劝解道:“从大汉到那南美洲来回可能要三年之多,难道公台就要在此地再等上三年?我治下的整个南方八州之地都是百废待兴,我正是用人之际,公台若来,我必将军政大事相托,以显公台之才于天下。人生一世,如白驹过隙,稍纵即逝,人生会有多少个三年,当此建功立业大好年纪,公台安忍窝在这个小县不为世人所知?!公台兄,寿春有十万民众,南方八州有千万人,以何为重,望君熟思之。”
陈宫竟然闭起眼睛,一个劲地摇头:“若无那三件物事,便是燕王殿下欺骗于我,我陈宫又怎能投效一个骗子。若有那三件物事,不须你前来邀请,我自会千里投奔。”
刘尧见他说的义无反顾,没有失望地告辞离去。既然决定了拒绝燕王殿下的征召,陈宫便硬心到底,连送一下都没送,就要吩咐功曹任峻将刘尧等人送出寿春县县衙。
刘尧不甘心是一场空,便开口邀请任峻任伯达:“伯达,我准备在扬州大兴屯田,可惜麾下甚少通晓农事之才,不若伯达前来助我,任职为典农中郎将,都督所有军屯民屯之事。”
任峻出身于中牟大族,整个宗族的人加起来近千人,在中牟数百年已经根深蒂固,自己做为族中偏支,要在族人当中有重大话语权,自然是愿意远随刘尧到扬州开创一番事业。又加上他对刘尧这位王爷映像泼深,于是他决定不在和陈宫统一口径:“我愿跟随王爷前去,只是还要先和县令大人知会一声,我任伯达必定前去为王爷效力。”
刘尧道:“君子一言快马一鞭,你切莫食言而肥,我会在这寿春暂住些日子。你说得出,做得到。必须到我麾下听任,不然休怪我刀下无情。”任峻淡淡一笑:“王爷小看我二人了,我与陈君皆信诺之人,立下今日之诺虽然唐突,但我二人必以性命成全之。”刘尧无奈,只得拨转马头,离开县衙,往军营方向进发。
回到军营里,对于石头一般的陈宫,刘尧都快失去了信心,还想拿出后招来应付他的,却直接被陈宫扫地出门,对于他这个数年以来从未受过如此挫折的皇室贵胄打击很大呀。
“大哥,什么事让你如此气恼,说来让辩儿听听,说不定我能够给你解决呢?”正在刘尧唉声叹气,痛骂陈公台石头人的时候,二弟刘辩像阵风似得刮了进来。一身灰布劲装,飘逸的长发散在脑袋上,脸上的汗珠已经檫净,红色的脸庞先露出兴奋的模样。
“二弟,则么今天又去习武了,看你弄得一身伤痕累累的,要是母后知道了,又不是指定要说你了。你都不多陪陪你的两个妻子,注意找时间多多造人,我和母后还指望你可以为我们多生几个侄儿侄女呢?你看看大哥的的媳妇,已经有两个都生下孩子了,你也比我小不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