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左尘难以置信的脸上换了一抹轻笑,大步的朝原桌走去坐下,为自己斟了杯酒,然后仰头一口饮尽,这番行云流水的动作,本该潇洒不已,但此刻看来,却多了几分酸楚,不禁让白冬祭忘了自己要说些什么。
“你是想问白大人的事情吗?”左尘抬眼看去,炯神的眼睛,一眼看破了白冬祭的心事。
还不待白冬祭惊愕,发出疑问,只见其慢悠悠的又为自己倒了一杯酒,这一次却未饮,而是拈在手中慢慢的把玩了起来。
眼神从白冬祭身上慢慢转回到手中的酒杯,思绪在这一刻也倒回了十年前那个飘着满天大雪的冬季。
“报!”
黑夜中,一道个惊人消息从皇城中传来。
“太子殿下!皇上驾崩了!二太子奉召登基了。”
“你说什么?”那年他十六岁,不由恍然,“父皇身体康健,怎么会突然驾崩!”这个事情怎么可能。
他不信,欲以回宫。
“圣旨到!”紧接着,快马加鞭一道圣旨传来。
“大太子左尘镇守边疆,久无战事,百姓安居乐业,故此封为宁王,不得圣命,永不回朝。”
那道明黄圣旨,捧在手里,久久难以相信,父皇的旨意是让他永不回朝,他依,左彦登基,他不怨,可是这一切为何这般突然。
“太子,抓到一个身份不明之人。”就在这时,一个衣衫褴褛,浑身是伤的人被抬了进来。
他眉头蹙起,细看过去,竟然是白家的护卫,于是是心里一惊,急忙走去,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太子殿下,救救白家。”从怀中掏出了用生命保护的圣旨,说完请求,人便再也没有醒过来。
看着接到手中血迹斑斑的圣旨,在回头看一眼那道永不回朝的旨意。
他抗旨不遵,亲率十万大军,攻城侵下,背得一个莫逆之名,城门大开,本想问胞弟为何要这样做,却见深宫内,母后一身红袍,面色无绪手持血刃,一声令下,将弑父夺位的胞弟头悬城墙外。
此后,他负上弑弟夺位的之名。
其中变故,唯有经历过的人才懂。
说完这一切,左尘本是犀利的眼神,也红涩起,曾自以为自己什么都知道的白冬祭,这时也哽咽的说不出话来,原来这一切都是误解。
“当我赶到白府时,白府已是一片废墟。”他深吸了口气后道。
十年前一场宫变,白家惨案,她如今也是无力去翻,可心底依旧希翼着爹爹,“那我爹爹他,还是活着的吗?”
沉默片刻,左尘将杯中最后一滴酒饮尽,“我不知道。”找了十年,也没有找到,但这话他却没有说,他缓缓的站了起来,看向白冬祭,“我将所有知道的都告诉你了。”
脚步朝外走去,到门口时,有些滞留,“若你想走,我不拦你,但等雪停了吧。”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去。
左尘的话,惊的白冬祭看去,可也只见一抹萧条的背影,不由晃神。
手指不由抚上了肚子,十年的怨恨在这一刻,似乎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