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种事本应该在朝堂之上提出,炎宫洛却在此时此刻说出来,真不知道他意欲何为。而且方才太子刚刚和炎夜麟交谈甚欢,将一干人的注意力都引了过来。苏苓不禁悄声提醒炎夜麟小心提防。
炎夜麟正打算安抚苏苓,太子又开口说道,“父皇,儿臣有一个主意但不知当不当讲。”
“但说无妨。”皇帝倒是也很好奇,太子此时此刻提到这些事情是为何?
“是,父皇。想必在座各位都知晓,三皇弟乃宁贵妃之子。宁贵妃贵为天璃国公主,据说当年备受宠爱。有传言说天璃国君主私自将一块虎符交与公主作嫁妆,不知这虎符如今可是在三皇弟手中?”
“哦?当真如此吗,麟儿?”皇帝听闻此等秘辛,顾不上怀疑太子是如何知晓的,急忙询问炎夜麟。“回禀父皇,儿臣不知。”炎夜麟没有正面和太子交锋。他必须知道太子的真正目的才可以想办法应对。
不料,太子却自斟一杯,对炎夜麟说道,“三皇弟,方才本宫只不过跟大家开个玩笑罢了。这些风言风语的确不足为信。还请三皇弟不要怪罪本宫才好啊,嗯?”说罢将杯中之酒一饮而下。
“皇兄严重了。”炎夜麟回敬一杯。
“好了,洛儿。普天同庆的日子,有事直言就好莫要拐弯抹角。”
“是,父皇。方才所说虽为戏言,但三皇弟不仅有银翼营的兵力,上次废太子之事因他立了大功父皇也拨了不少军队给他。如今边境战事吃紧,正是兵力短缺的时候。三皇弟本在京中,恐怕也用不上多少兵力。不如剥去一部分支援边境,以解百姓之苦啊!”太子的狐狸尾巴终于显露出来,他是想打压炎夜麟的势力。
“父皇,不可啊!”还未等众人做出反应,六皇子炎洛殊急忙跳出来为炎夜麟打抱不平。“有何不可?莫非六弟认为这些兵力对三弟来说不可或缺?”太子反唇相讥。
“洛殊,为何不可?你倒是说个理由出来!”皇帝也有几分薄怒。果然,一旦涉及到权利兵力人人都紧张了起来。
“父皇,这,儿臣只是担忧三皇兄——”炎洛殊一时情急替炎夜麟打抱不平,此刻却想不出一个完美的理由来。“你,你什么?担忧麟儿不如先担心担心自己吧。整日里不学无术无所事事,如今倒是学会担忧别人了?”皇帝本就不喜炎洛殊游手好闲,此刻见他吞吞吐吐更是火上浇油。
“父皇息怒,六弟也只是担心三弟罢了。”太子虚情假意的为炎洛殊求情。“父皇息怒,儿臣愿将巡防营的兵力贡献出来支援边疆战事。还请父皇保重龙体,切莫动气。”炎夜麟见场面有些收不住,只好开口。
“皇兄!你怎么——”炎洛殊见炎夜麟妥协,忍不住出言。
“住嘴!此事就这么定了。来人,传朕旨意——即日起巡防营交由周将军掌管,支援边疆战事。六皇子炎洛殊不学无术无心国事,即日起出京历练待改邪归正之后再回京复命!”
“哼!”说罢皇帝甩袖离开,留下一干人面面相觑。
大好的日子却这样不欢而散,今夜注定是几家欢喜几家愁啊......
自打上次太后特地宣旨,召苏苓进宫“敲警钟”之后,苏苓便万分小心。任何礼节都做的十分到位,甚至有的因为自己怀孕而被免去的礼节,苏苓也没有省掉。
炎夜麟已经被太子炎宫浩推上了风口浪尖,她不能再成为炎夜麟的包袱。
不过有些事情不是你想躲避就能避开的。
像是那句老话,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怕是有心之人,早已暗中准备好,要将炎夜麟和苏苓一并拉下水了。不得不防。
果不其然,太后的旨意再次传到三皇子府,宣苏苓进宫。
“奉太后懿旨,宣三皇子正妃苏苓入甄慈宫参加筵席。最晚巳时三刻入宫,不得有误!”太后身边的王公公亲自到皇子府来宣旨,细声细气的嗓音听得苏苓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谢太后懿旨,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苏苓行了大礼,接过懿旨。本以为宣完纸,王公公就该离开了,谁知他却屏退两翼,走到炎夜麟身旁。
“殿下,有些话虽不该咱家多嘴,但是为了殿下的孩子着想,咱家还是得说啊。”王公公一脸痛惜,像是苏苓的孩子要保不住了似的。
这王公公虽是太后身边的人,不过当年好像是被皇帝从宁贵妃身边调遣到太后那儿去的。估摸着是和炎夜麟有些什么交情吧。
他现在这么说,怕是知道了什么内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