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最厌恶脏东西，当初，看到她不再是处子时，对她那个冰冷，那个疏离。

如今再将矛头对准莫晓曦，她又怎么能放开这个机会。

莫晓曦落到她手里，算是死定了。

如今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他怀疑莫晓曦跟睿思有一腿，那么她再制造点“确凿”的证据，不就十全十美了。

睿思的照片和个人录相，她孟飞韵全都有。至于莫晓曦嘛，现拍就成！

给这俩人来个“亲密接触”，就像当初莫晓曦跟聿烈一样，火辣辣的录相带，真人上镜，太动感，太带劲！

莫晓曦掐着九点上班的时间，给莫恒打去电话，“哥哥，我……想离开。”

开门见山，没有任何犹疑，相反，那柔弱的语气，相当坚决。

莫恒滞，清雅的眸子微沉，眼窝下带着深深的灰晕，他抿了抿唇，竭力使自己的声音正常，“什么时候，我去接你。”

他没有问任何原因，没有摆出这种决定的严重性后果，他只说，她想要离开，他就去接，时间，他恭候。

莫晓曦一瞬间，甚为感动！

这个世界上，总还有一个肯待她好的人。明明不是亲哥哥，没有血源关系，可是他待她，是最好的。

“我就这样莫名其妙地离开，聿烈会生气，到时候会波及到莫家的，哥哥，你能扛得住吗？”

“晓曦，你是我妹妹。你做的所有决定，我都会接受，除非那些令我无法接受的。当初，如果我还有一点儿自主意识的话，死，也不可能让你委身聿烈。”

他的声音淡若远山，平平静静地道出此生最大的痛，没有煽情的激动，只这样平淡，就已使莫晓曦泪流满面。

“如果还有当初，我一样不会改变自己的决定。你是我的亲人，最重要的人，这个世界上，最爱我的人。你死了，我怎么办，孤伶伶地活着吗？那样地活，又有什么意义？”

“我会安排好人，你在聿府等着就可以。莫家虽然比不上聿氏，但是，找几个忠心又保守秘密，肯干活的人，还不成问题。晓曦，你放心吧，想离开，就现在！”莫恒觑了一眼表，一边迅速拿过公文包来，一边将里面的文件收整好，拿出一张名单，他指尖在上面滑动，在寻找着可用之人。

“哥哥做的事，什么时候可以令莫家能安然禁得住聿氏的打击？等到那时候，我就离开。”

莫晓曦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不安道。

这个聿府她实在不能再待久了，否则那个变态孟飞韵也得折磨死她。

“晓曦你要等的话……还需要一段时间。”莫恒青白的指尖停在原地，滞住。

猝然发现自己那么苍白无力，晓曦的要求，他做不到！做不到！

他是个废人！

“好。哥哥，晓曦等着你。”

落下这句话，电话就被挂断。

哗——

整个办公室，抖然被猛力掀翻在地。

巨大的声音震慑了隔音不好的外间职员工作隔间，满桌子的文件，零零散散地洒了一地，掉了漆的破旧桌子，整个歪斜地颤微微支愣着，仿佛一个垂垂老矣的衰病的老者，抖了下，再也撑不住，整个倾倒地面。

“莫恒——怎么啦！”

田凯首先第一个赶来，撞开门后，就看到乱七八糟的办公室。

他怔了下，抢上前抓住莫恒，以为他出了什么事，毕竟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颓废的样子。

“你说话啊，是不是部长提什么过份的要求啦？是不是你给我做的那份文件出问题啦？还是你自己……心脏病犯啦？！”

莫恒紧握着拳头，咯吱作响，头垂在胸前，没人能看清他现在的面色，依稀能从他紧绷的咬肌和怦怦跳动的太阳穴青筋窥出，即将迸发的愤意！

田凯在旁边摇晃了半天，也没想到如果莫恒心脏病发，给他拿药先抢救人。

直过了许久，仿佛整个时间都停止流动的地步，莫恒才抬起头来，他的脸色很白，毫无血色的白，眼圈下面有道深深的黑弧，唇色变得更加深紫，看起来有些骇人。

田凯惊得倒退一步，指着他断断续续地道，“你、你真病啦？”

莫恒冷冷瞥了他一眼，不愿多言，面上一派平静，仿佛刚才的暴风骤雨，都不存在般，“我没病，你出去。”

“这怎么行，你病了，就应该上医院你……”

蹲下身，莫恒从纷乱的文件堆中抽出一份来，交给他，“这个是你的，你拿去交差吧！”

“真的？！”田凯由惊转喜，望着莫恒，也没了担忧，一派感激涕零地甩上办公室门，自己交差去了。

莫恒冷面冷心地扯动唇角，望着那活跃离去的身影，文质彬彬的眉清目秀的脸上，第一次现出阴戾的狰狞！

——如果，在这个世上，真的要弱肉强食的话；那么，我今天所做的一切，必是无罪的！

聿烈随意扫了眼，下面集团中房产战略策划部长递上来的文件。

满是嘲意地扯着嘴角，一个小小的动作而已，如果不是昨天芳蓉夹在文件里面的那份股指表，也许，他还发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