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师傅的话,耶律乙辛就把能够想起来的事儿都一古脑地倒了出来,没有任何的隐瞒,因为也没有任何的必要去隐瞒的。
“你是说有人把你拍醒的?”
“是呀,拍得还挺重的,把我都疼醒了,难道不是师傅你吗?”
“不是。”
老道还是要脸面的,没有把自己打不过人家的事儿说给少年听,没必要的。
“我那时已经把他们引开了。”
李山童摇了摇头,若有所思,示意耶律乙辛继续往下说。
“那是谁呢?如果不是有人拍我,我可能活不到现在了。”
耶律乙辛纳起闷儿来,见师傅没有任何让他停顿的意思,就又接茬儿讲了起来。
“师傅,你那个小包囊可真厉害,我正要从那里面往外掏一个东西打那个鬼家伙,没想到竟然从包里自己就飞出来一个,这才把那个鬼家伙打跑了!”
显然,这里有拍马屁的嫌疑。
“噢?你再把这段情况给我讲一遍,再细一点儿。”
听到这里,李山童的眼睛一亮,很少有的一亮。
耶律乙辛就又说了一遍,绘声给色,甚至包括当时是用右手拿的那只大罐子等细节也是一骨脑地和盘托出了。
“明白了,这是有高人在暗中相助呀,以后有机会一定要重谢人家才好呀!”
这话听起来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身边人的,更像是说给那个没在身边又总在身边只是没有露面的那个神秘人的。
耶律乙辛也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师傅的分析结果。
因为只有这样想,才能解释那些怪事发生的因由。
一阵小风儿吹过,草儿们和树们发出沙沙的声音,是浅吟低唱,是窃窃私语,更是在交头接耳,搞得还挺神秘的。
一轮明月在不知不觉中升上了天空,她那特有的柔情浸润了天地之间的万物,包括那些纤尘,哪怕最卑微的纤尘。
三道敏捷异常的黑影儿在月的银辉里一闪而过,神不知,鬼不觉,眨眼的功夫就又恢复如初,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
青天有月来几时,
我今停杯一问之。
人攀明月不可得,
月行却与人相随。
皎如飞镜临丹阙,
绿烟灭尽清辉发。
但见宵从海上来,
宁知晓向云间没。
白兔捣药秋复春,
嫦娥孤栖与谁邻。
今人不见古时月,
今月曾经照古人。
古人今人若流水,
共看明月皆如此。
唯愿当歌对酒时,
月光长照金樽里。
这是李白咏月的一首长诗,《把酒问月》,很美,很超脱。
趁着这样的皎好月色,李山童一边给耶律乙辛讲解着这首长诗,一边赶着夜路。
师徒俩在白天休息得差不多了,吃饱喝足了,再灌上两个葫芦的清澈泉水,就上路了。
是非之地,不可久留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