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乙辛端详了好一阵,也没有看出个门道来,就又把小水葫芦还给了师父。
席地而坐,耶律乙辛这才将李山童晕迷以后的事情讲了一遍。
“哦,是这样,那可就太奇怪了,难道是……”
听完了徒弟的讲述,李山童也进入到了回忆的状态——
“醒来呀,醒来呀,快快醒来呀!”
耳边传来一阵紧似一阵的呼叫声,李山童慢慢地睁开眼,一片血红。
“我这是在哪儿呢?”
他努力地启动着记忆的硬盘,慢慢地,信息在一点儿一点儿地回流着,恢复着,并最终达到了满格。
黑暗,死一样的黑暗。
“乙辛!乙辛!”
语气里充满着欢愉与感激,一定是这个孩子把那条巨大的老巴蛇给解决了。
沉寂,死一样的沉叔。
“乙辛!乙辛!”
语气里充满着疑惑和不安,这个孩子跑到哪儿去了,难道是……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全身开始起满了鸡皮疙瘩。
黑暗,死一样的黑暗。
沉寂,死一样的沉寂。
“乙辛!乙辛!”
语气里充满了紧张和恐怖,他开始在黑暗与沉寂里摸索了起来,一股浓重的腥臭味钻进鼻孔,更加的毛骨悚然。
“当啷!”
一只正在满地划拉的手触碰到了一个硬梆梆的东西,仔细一摸,是那盏小油灯,灯捻子早已让小耗子们的牙给磨没了,只留下干巴巴的灯碗和灯盘,没有一点儿油了,哪怕是一丁点儿的油。
不过,这却也算是提了一个醒儿。
李山童突然间想起,他的腰包里有一把小小的火镰,连忙摸出,又从衣服上撕下几块棉布片,用力揉搓,抽线,成绒。
“嚓——嚓——”
两声脆响,两串火星儿。
“呼——”
线绒燃着了,一缕轻烟过后,一朵小小的火苗很快就蹿了起来。
一小块的光明,已经足够了。
冷不丁地,一个令人心惊的三角脑袋和一对令人胆颤的血红眼睛出现了!
“哎哟妈呀!”
李山童绝望地叫了一声,那朵小小的火苗也在瞬间化为灰烬,灭了。
黑暗,死一样的黑暗。
沉寂,死一样的沉寂。
良久!
“咦?”
这回该轮到李山童犯嘀咕了,怎么等了这么半天连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啊。
您瞅瞅,人有时就是这样的奇怪,竟然还有等死等得不耐烦的。
黑暗,死一样的黑暗。
沉寂,死一样的沉寂。
良久!
“莫非……”
总算是有些开窍了,回过神来了!
李山童小心翼翼地摸索过去,蹑手蹑脚地,一点儿一点儿地。
其实完全没有必要的,他老人家也不想想,该出事儿早就出事儿了,该死早就死了,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呀。
“死了,果然是死了!”
一双老手终于摸到了一具僵硬的尸体,激动得想哭,高兴得想哭。
“事情就是这样的!”
李山童关掉了回忆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