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耨斤的心头一震,连忙补充道。
“就是见见这样简单吗?小花,给她!”
“是!”
花嬷嬷应声而去,蹲在了萧耨斤的眼前,手里托着一本大册子。
“贵人呀,不要再犟了,什么都瞒不住太后的。”
趁着展开那本大册子的当儿,伏在萧耨斤的耳边,小声地说。
“啊。”
萧耨斤望了望那展开的大册子,明白了,绝望了。
这是一本彤册,里面记录得太详细了,包括每一次在哪里,哪一天,什么时辰。
“奴婢万死难当其咎,甘愿听从太后处罚。”
事已至此,萧耨斤反而平静了下来,镇定了下来。
“哈哈哈……”
突然,太后笑了,笑得让人不知可否,但不再阴冷。
稍顷。
“唉,罢了,罢了!下去吧!”
她幽幽地叹息了一声,挥了挥手,歪倒在了卧榻之上。
“谢太后,奴婢告退了。”
一阵早春的风吹过大殿,扬起窗前垂落的黑色布幔,没事儿了吧。
萧耨斤被两个小内侍轻轻地架起,粉儿跟在后面,一路寂静无声。
终于,又躺回到属于自己的那个帐子里了,萧耨斤趴在那里,只觉得血在一点儿一点儿地流回到身体里,神志开始变得清晰了起来。
“粉儿,粉儿。”
她叫着。
“在呀,在呀,贵人有什么吩咐呀?”
粉儿忙不迭地跑了进来。
“冷,冷呀,再给我加一床棉被吧。”
萧耨斤想翻动一下,痛得咧了咧嘴,背上的伤尽管已经处理过了,还是痛呀。
“贵人呀,已经给你加了两床被子了呀,怎么还冷呀,这可怎么好,要不我再去叫不花他们再添些炭火来吧。”
说着,就又急急忙忙地跑了出去。
“妈呀,爸呀,哥呀,弟呀,我想你们呀。”
萧耨斤望着空荡荡的一切,鼻子一酸,想大哭一场却无已无泪,想家了。
恍惚中,听见有人在叫喊,好熟悉呀,好凄惨呀,是爸爸!
两个内卫正架着他的胳膊使劲地往宫门外掳。
“女儿呀,救我呀!”
他大叫着。
萧耨斤用尽全身力气爬了起来,追呀,追呀,明明只差一步之遥,却怎么也追不上。
她踉跄着,没有放弃,坚持着。
“啊呀,痛呀!”
猛地,一块大石绊倒了她,刺心的疼痛让她说不出来话来,一股温热的液体从下体流了出来,流啊,流啊,止不住地流!
“贵人,贵人,你怎么了呀。”
粉儿闻声而入,见萧耨斤痛得直打滚儿,也就脱了靴子,上了卧榻。
“啊呀!不好了!不花,你别进来了,快去叫御医吧!”
她揭开被子,不禁大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