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串雷声示威似的轰轰烈烈地顺着殿顶掠过,天空如墨染一般,瞬间漆黑无光。
这可是今年的第一响春雷呀,尽管来得有些迟了,但毕竟还是来了。
须臾,窗外,大珠小珠落玉盘了,好大的春雨,大地干涸得太久了,敲打在心田上,却是酸酸的。
萧耨斤依然呆坐着,赌气般地呆坐着,今夜必须要下完这盘棋。
殿门“吱呀”一声。
“粉儿,告诉值夜的,下雨了,关紧门窗!难道这么一点儿小事儿都做不好吗?”
显然,来了火气。
“你即使关紧了门窗,朕也要变成一股小风儿挤进来的。”
“啊呀!”
一刹那,心中五味杂陈的泪,默然滑落,也似大珠小珠落玉盘了。
身后站着的,不是粉儿,是皇帝。
耶律隆绪快步上前,一把把萧耨斤抱在胸前。
“稀里哗啦。”
棋盘乱了,散了。
她低头,轻轻拧着他的衣襟,掩饰着莫名的狂喜,不听话的泪却抢先淌了下来,湿润了香腮,温暖了心扉。
他灼热的温度传递给她,所贴之处能感受到他沉稳的心跳。
“皇上,你,你不该……还以为你不来了。”
绝对的口是心非。
“你不想朕来?”
他反问道,佯怒着。
“想,但是以为你不能来,不会来了。”
这是真心话。
“如果朕想来,你又能如何。”
“这,你爱来就来,不爱来就不来嘛。”
萧耨斤一时语塞,干脆将头扎进怀里,玉足乱蹬,羞红着脸儿,撒起娇,耍起赖来。
“怎么,知道怕了吧?果然还有些怕的东西。”
耶律隆绪孩子般的笑起来,顺手将怀里的娇躯轻轻地放到榻上,顺势压了上去。
“臣妾明天想去拜见淑妃娘娘,为她道贺。”
萧耨斤努力地收敛住正在快速融化的身体,抬眸望着耶律隆绪,避过炽烈的眼神,幽幽地说。
“那么麻烦做什么,打发人送些东西过去就可以了,真扫兴。”
耶律隆绪皱了一下眉,打算爬起来了。
“臣妾这不在跟她的皇上商量事儿嘛,别生气了吧!臣妾一会儿就会好好地服侍她的皇上的嘛。”
萧耨斤察觉到了皇帝的不悦,忙不迭地伸出两条白莲藕一样的胳膊,柔柔地箍住他的脖子,朦胧双眸,一边呢喃着,一边撅起那点点红唇,缠绵索吻。
“你这个小妖精,朕就舍不得你两块小肉肉呀。”
阵阵热浪温暖了身体,水气氤氤氲氲,透着湿热,弥漫着青草芽子的味道。
窗外寒雨滂沱,室内早已春水泥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