孛吉只望着父皇,又瞅瞅皇娘,可能地感觉到了有趣,咯咯地笑起来。
“去吧,该去找奶娘了吧。”
萧耨斤上前接手,转手交给粉儿,粉儿抱起孛吉只走回内里,寻奶娘去了。
“你是在生朕的气吗?”
耶律隆绪看向远处的皑皑白雪,轻声问。
“没有呀,臣妾哪敢呀!”
不急不恼地回答着。
“如此说来,你是真的生朕的气呀,没有让我们的只骨跟在你的身边呀。”
他有些慌,语气急切。
“嫔妾不曾生气。”
摇了摇头,眼底却是冷意。
耶律隆绪不再说话,只是狠狠地将萧耨斤的肩膀扳过来,拥抱在怀。
“不要生朕的气吧,朕也是无奈呀。”
苍凉的语气,让人莫名的心酸。
萧耨斤无语了,伸手环上他的颈项,热泪随心而落。
是呀,这怎么能怪他呀,可又怎么能不怪他呀!
是夜,耶律隆绪不曾离开。
他让她坐在他的怀中,他们的儿子抱在她的胸前。
他和她一同逗弄着那张粉嫩的小脸。
这一夜,他喃喃地跟她说了很多话,说着他的那些没有办法的办法。
她只是仔细倾听着,适时地微笑着,偶尔也会叹息着。
“今年年底就可以进兵操练,只是有些困难仍未解决。但无论如何,也要准备征剿阻卜了呀。”
他的心事沉重,呼吸也短促粗重。
“可是财物?”
“嗯!还是你聪明呀!”
他用粗喇的胡碴磨着她的头顶,笑道。
“筹款也要有筹款的法子,用人也要有用人之道呀。”
斟酌了一会儿,才说。
“是呀,人选是有了,让枢密使耶律化哥带兵吧,安排你的兄弟督军。这样,不管胜败,都是可以有进退的呀。”
这样的答复,让萧耨斤眼睛一亮,心情好了一些。
“筹款这事儿,臣妾有一建议,不知当讲不当讲呀。”
抬起头,柔声说。
“在一个卧榻之上,还有什么当讲不当讲的呀。”
耶律隆绪听萧耨斤这样一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皇上呀,若是笑臣妾,臣妾就不说了。”
嗲怪了。
“哪敢,只是有趣罢了。”
他的语气中颇有正经之意。
“臣妾的建议就是可以禁止天下人服饰使用明金和金线绮;皇亲国戚可以使用时,应先上奏皇帝得到允许后才能使用。这样,可以节省大量的财富用在军事上呀。”
十分认真的表情和语气。
“这个主意还不错,可以在明天的早朝上议议了。”
目光坚定,带着鼓励。
“罢了,臣妾也只是胡乱说说了。”
淡淡的笑。
“终于看见你笑了。”
他搂过她,亲吻着。
她不语,将头埋在他颈项处,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