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烈的暴响在石柱的耳边响起,几乎震碎他的耳膜,顷刻间两耳一边茫然。强悍无比的力量透过长枪席卷而回,震得他双臂酸软,浑身麻木,仿佛一座大山朝他压了过来,令他透不气来。
“去死!”
潘凤的开山大斧高高扬起,眸子里露出凶光,狂吼一声,冰冷的开山大斧再次劈下。慌乱之中,石柱只得举枪格挡,潘凤的开山大斧直斩而下。石柱再也无法支撑如此狂暴的压力,身子晃了一晃,直接从马上摔了下去。
“官狗休走!”
几乎是同时,林峰、罗永冲出阵来。他们刚才一直在阵中观察潘凤、俞涉,见他们没用几个回合就打下了黄安、石柱,心中不由得一紧,来不及多想,打马就冲了出来。
“来得好!”
潘凤大吼一声,猛地一夹马腹,胯下雄健的座骑甩了甩头,发出一声响亮的呼噜,扬起四蹄就迎了上去,重重地铁蹄声在山谷中回想,溅起一阵阵残枝落叶。
“哈啊……”
俞涉一声大喝,轻轻一抖马缰绳,胯下战马发出一声长嘶,高高地扬起两只前蹄,向着前方狂奔而去。俞涉手中的狼牙大棍朝天一指,胸中的杀气冲天而起。
刹那间,山谷里金铁齐鸣,杀声震天,四个人战成了两团。潘凤对上了林峰,俞涉战上了罗永,并且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四个人杀得难分难解,一时之间,谁也没有占到上风。
“杀啊……”
林峰的长枪犹如飞舞的灵蛇,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直取潘凤的要害之处。冷咧的寒光从潘凤的眼前闪过,锋利的枪刃激荡起一片惨烈的杀机。
潘凤的开山大斧银光闪闪,锋刃里隐隐透出血光,犹如一道闪电朝林峰咽喉劈砍而来。斧法简单无甚变化,但迅疾无与伦比,势如高屋建瓴,力可排山倒海,令人毫无招架躲避的余地。
“去死!”
罗永的双手紧握着长枪,冷冰冰的眸子变得血红,战马奔腾之中,手中的长枪犹如毒蛇般恶狠狠地疾奔而出,刹那间锋利的枪刃已到俞涉的咽喉,无尽的杀气直逼俞涉的心底。
狂暴的杀机在俞涉的胸中激荡,他发出一声非人类的嚎叫,一时之间他凶性大发,手中的狼牙大棍闪电般地横扫而至。呼啸的寒风挟缠着万钧雷霆之势,耀起一片朦胧的寒芒。
“杀啊……”
杨林的大阵中,杨林和众位兄弟几乎是屏住呼吸,两眼一眨也不眨地看着山谷里的撕杀,似这般激烈的拼杀他们还为之少见,不由得心也提了起来。杨林不由得叹道。
“真是四个悍将啊。”
众位兄弟不约而同地点点头,看来这两个人号称鹰峰四杰一点也不夸张,就是刚才被捉住的两个家伙,武功也是不弱。特别是他们身为土匪,招招都是杀着,简单实用的杀人招术。
“林峰、罗永遇到了对手。”
何雄冷冷地看着山谷里的撕杀,心中却越来越有些焦急。自己的徒弟自己知道得非常清楚,虽然他们武功高强,枪法精湛,可是他们从没有遇到如此高强的对手,缺乏实战应对的经验。可是他又不能鸣金让他们退下来,那样的话,他们可能永远也不可能成为高手。
“林峰、罗永肯定能赢。”
二当家的李炎朝何雄笑了笑,非常自信地说道。他可不想让何雄把林峰、罗永叫下来,让他们拼个你死我活正合他的心意,只要有这两个家伙在一天,他永远也只能是二当家的。
何雄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他没有心思理睬李炎的话,两眼紧盯着场上。那不仅是他的义子,更是他的希望所在,他比任何人都要关心他们,容不得他们有半点闪失。
不知不觉之间,太阳已经当顶了。虽然太阳照在老鹰峰前的山谷里,却没有一丝温暖,树木的影子越来越短,一阵阵寒风吹过,山谷里的寒意越来越重。
已经过了三百多个回合了,谁也没有战胜对方,更没有人落了下风,四个人仍然缠斗在一起。喊杀声在山谷里回荡,冷咧的杀气在山谷里蔓延,双方依然是精神,斗志昂扬。
眼看吃中饭的时间就要到了,可是场上却没有一丝停下来的意思,反而越战越勇,大有不战胜对方决不罢休的架式。然而何雄终于忍不住了,下达了收兵的命令。
“鸣金收兵。”
听到收兵的锣声,林峰、罗永打马跳出了战圈,却不忘回头望潘凤、俞涉一眼,四目相对,刹那间碰出一阵阵火花,眸子里燃起灼热的战意。林峰把手中的长枪朝天一指,厉声吼了起来。
“有种的,下午接着再打。”
“打就打,下午不敢来的就是孬种。”
潘凤把手中的开山大斧朝天一指,毫不示弱地回了一句。俞涉则把狼牙大棍扛在肩上,朝着林峰、罗永冷冷地一笑。待得土匪们朝山上退去,他们俩才依依不舍的回到阵中。
“两位兄弟好身手,走,我们回去。”
吃罢午饭,还没有休息多大一会,突然有家丁跑来报告,说土匪们已经在山谷里列阵,正在破口大骂。潘凤、俞涉跳了起来,抄起家伙就要走,却被典韦、许褚拦住了。
“现在该我们了。”
还没等杨林把士兵和乡勇们集合起来,典韦和许褚已经冲了出去。杨林无奈地摇摇头,连忙带着士兵和乡勇们赶了上去。这些猛将都是他的命根子,他可不敢有一点闪失。
“杀啊……”
杨林带着士兵和乡勇赶到的时候,典韦、许褚已经和林峰、罗永杀成了一团,喊杀声此起彼伏,几个人刀来枪往,沉重的金铁交鸣之声响成一片,冰冷的杀气在山谷里无尽的蔓延。
那罗永大吼一声,纵马疾驰,两马相交之际,许褚的长枪如同游蛇,直刺罗永的颈脖,那罗永长枪一抖,让过许褚的长枪,朝着许褚的腰腹挑了过来。急切之间,许褚猛地收腹避过,那枪锋差之毫厘,擦身而过。
两人打马再战,许褚猛喝一声,长枪抖开枪花,登时冷光乱闪,有如银蛇乱舞;那罗永也非等闲之辈,就见其出枪犹如猛虎跃涧,收势恰似苍鹰拢翅,飞扑劲击,凌厉之极,光凭那般声势便可夺人魂魄。
千钧一发之际,许褚身形促动,猛一摆头,那枪刃忽闪而至,从许褚咽喉毫厘之外急速掠过。许褚躲过枪刃,头也不回,反手向上就是一枪。那罗永正在向前猛冲,身体无法闪避,只得猛抬枪柄,“当”地一声,两枪碰在一起。
“去死!”
狂乱之极的典韦拔掉了上衣,高举着一对大铁戟,面目狰狞,满头乱发胡乱地随风飘扬,祼露和躯体上,鼓鼓的肌肉块块隆起,上面还布满了蚯蚓般的青筋,爆炸般的力量在强健的身体里汹涌激荡。
林峰的长枪犹如飞舞的灵蛇,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直取典韦的要害之处。冷咧的寒光从典韦的眼前闪过,锋利的枪刃激荡起一片惨烈的杀机。
典韦仰天发出一声凄历的嚎叫,刹那间满脸的五官挪裂了原来的位置,坚硬的胡茬如钢针般根根扎起,暴厉的眸子迸出灼热的烈焰,状如厉鬼般地架起两只大铁戟,朝着林峰劈斩而来。
“天啊,真是一个比一个凶悍!”
明亮的阳光之下,杨林目光灼热,眼前的撕杀令他震憾,这可都是当之无愧的大将啊。让他不解的是,这林峰、罗永既然能战平赵云,为什么在历史上没有留下名来呢?哪怕是他们当贼为寇,或参加黄巾,也应该成为贼首,决不可能默默无闻,是什么使他们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之中?
不管是怎么回事,现在这两个悍将就在自己的面前,话生生地存在。自己要么降伏他们,要么消灭他们,决不能让别人得到他们。或许,在他们还没有出名之前,就是这样被有此心的其他人消灭了。
“可惜啊,我们不能上阵。”
杨林回头一望,原来是颜良在发感慨。杨林不由得笑了笑,颜良和文丑的屁股被安平郡太守王然打得开了花,虽然有华佗这个神医,不休息几天,杨林是不会让他们上阵的。
“天色已晚,鸣金收兵,明日再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