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死陈大麻子,烧了他的老窝。”
乡亲们的情绪也被调动起来了,七嘴八舌地喊了起来。那陈大麻子就象是一块大石头一样压在乡亲们的心头,能借着这个机会一举搬掉这块石头,正是乡亲们期望的。有个精壮的汉子走上前来,转身面向乡亲们,大声吼了起来。
“乡亲们,土匪陈大麻子,是我们这里的一害,他今天祸害辛评、辛毗的妹妹,明天还不知道要祸害谁家呢。我们就是拼了命,也要让陈大麻子知道,我们不是好欺负的。”
“对,我们不是好欺负的,我们要让陈大麻子知道知道我们的厉害。”
“打死陈大麻子,为百姓除害。”
等那精壮汉子说完,乡亲们也跟着大声吼叫起来。就连郑卫和那些女兵们也跟着有些激动,然而她们没有做声。如果让乡亲们知道她们是些女兵,恐怕好多人就没有胆量跟土匪拼命了。
“辛大哥,陈大麻子来了,陈大麻子来了,已经快进山了,来了三千多人,还敲锣打鼓的,抬着花轿。”
就在乡亲们群情激动的时候,一个小伙子跑进来,大声向辛评、辛毗报告。这个小伙子就是辛评、辛毗安排在山口放哨的,这几天他天天在山口守着。
“不是只有一千多个土匪吗?怎么现在来了三千多个,是小伙子看错了,还是陈大麻子又招了土匪?”
郑卫听到小伙子的话,心里“咯噔”一下,有点紧张起来。辛评、辛毗明明说过,这空山洞只有一千多个土匪,多是附近的山民,家里没事了,就上山当土匪,家里有活了,还下山帮忙。怎么会一下子冒出三千多个?
“老少爷们,我们走啊,我们打土匪去。”
辛评、辛毗来不及多想,冲着乡亲们大喊了一声。聪明的兄弟俩知道,在这种时候千万不能犹豫,也不能解释,如果你有一点紧张,其他人立即就会受到感染,恐惧是蔓延的最快的传染病。
兄弟俩翻身上马,带头朝村外奔去。那个精壮汉子没有骑马,扬起手中的长矛,朝着乡亲们使劲一挥,高声吼叫起来。
“是爷们的跟我走。”
情绪已经被挑动起来的乡亲们,也大声高呼起来。这个时候,也只有高声大喊的声音,才能镇住心中的恐惧。就象胆小的人走夜路,哼着歌曲给自己壮胆一样。
打仗就靠个士气,士气高涨的时候,对面就是十倍、百倍的敌人,也会悍不惧死地往上冲。可如果没有士气,就是面对弱小的敌人,也会一触即溃,所谓兵败如山倒就是这种情况。正午出嫁,可是阳翟人的风俗。当太阳刚刚当头的时候,土匪们就来了。娶亲可是人生的一件大事,哪怕是土匪,也得挑个好日子,土匪们想娶个媳妇也不容易,谁不想图个吉利呢?
尽管是抢亲,张大麻子还真是当成了他人生的大事,他带着他全部的手下,竟然敲着锣,打着鼓,抬着花红大轿,他们还真的当成了娶亲的喜事,还真有点迎亲的味道。
土匪张大麻子骑在高头大马上,身上戴着个大红花,头上竟戴着顶官员帽。洞房花烛夜,人生得意时啊,一路上脸上堆着笑,满脸的麻子随着笑声不断地上下抖动,仿佛就要掉下来。
土匪们也一个个喜气洋洋,嘴里流里流气,还哼哼着下流的小调,有的还大声喊叫着,嘴里说着不堪入耳的混话,不时地发出一阵阵哄笑声。按照阳翟的风俗,新婚三天无大小,哪怕你是土匪头目,也得随着兄弟们闹腾。
“大当家的,大喜的日子,可得给兄弟们发点封子钱!”
“呵呵,他娘的,你们这帮兔崽子就喜欢钱。新媳妇上了山,每人一个大封子。”
“大当家的,听说新媳妇如花似玉,洗脚水都是香的。”
“他奶奶的,洗脚水归你们喝了。”
“哈哈哈……”
……
郑卫骑在马上,紧跟在乡亲们的后面,她心里清楚,现在才是考验自己的时候,如果自己过不了这一关,连这三千来个土匪也对付不了,那自己也不要混了,回去还不让那些男兵们笑话死?就是杨林不怪罪,自己也没脸见人了。
然而,她还是有些紧张,这些将领中,真正能上阵的只有她自己。康英虽然会武功,可是她有孕在身,不能上阵,而张影、小青、王萍、王菱则都不会武功。她想了想,招手叫过张影、小青、王萍、王菱,在她们的耳边吩咐了几句。不一会,四个丫环分成两组,各带着五百骑兵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