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先生,你就明说吧,再打这种哑迷,不等幽州骑兵杀来,我就要先被你急死了。”
张半仙可能也觉得自己做过了,连忙站起身来,双手抱拳朝黄邵拱了拱,微微笑了笑,不好意思的请黄邵坐下,然后才向他们解释。
“我们撤退最大的问题,是带着粮草和辎重行动不变,顾此失彼。我们必需想个办法,瞒着幽州斥侯,把粮草和辎重先送走,然后再撤走大队人马。我们今晚把粮草、辎重悄悄的装上车,明天上午,两位将军分开行动。彭脱将军带着大队人马,大张旗鼓地去攻打平舆,把幽州骑兵吸引过来。黄邵将军带着粮草和辎重悄悄地出营,往南撤退。到了晚上,彭脱将军再去追赶。”
彭脱、黄邵听罢,回味了一下,觉得的确是个好计策。他们担心的确实是粮草、辎重,如果粮草、辎重先走了,他们也好一心一意的对付幽州骑兵。长社突围的时候,不也是因为粮草和辎重拖了后退吗?两人对望了一眼,彭脱对黄邵点点头。
“黄邵将军,这是个好计谋。你明天带五万刀盾兵先走,留下长枪兵,我在这里对付骑兵。明天晚上我连夜出发,到慎县去找你。”
……
旭日东升,晴空万里。
太阳刚刚跳出东山,黄巾军大营便传出一阵阵的号角声,那低沉的号音在田野里回荡,久久不曾散去。整个大营里异常的忙碌,将领们吆喝着,士兵们跑动着,各自寻找着自己的位置,好一阵才平静下来。
身穿盔甲的彭脱从他的大帐里走了出来,他的身后是形影不离的张半仙。来到队伍前面,伸手接过亲兵递过来的马缰绳,翻身跳上他的战马,又从亲兵手中接过长枪,扫视了一遍还算整齐的队伍,举起了手中的大枪。
“兄弟们,今天一定要攻下平舆,出发。”
五万多人的队伍浩浩荡荡的开出了黄巾军大营,摆出战斗队形,朝平舆城赴去。一百多黄巾军斥侯向旁边的幽州骑兵斥侯追去,直到把他们赶到平舆城下,黄巾军斥侯才退了回来。
彭脱立在西城门外,面无表情地凝视着平舆城墙,身着银色的盔甲,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头盔上的红樱就象一团燃烧的火苗,在微风中轻轻地摆动,一手提着大枪,一手牵着马缰绳,整个身躯仿佛一尊雕塑。
“呜……”
随着彭脱的手势狠狠地落下,黄巾军的阵中吹响了进攻的号角,那刺耳的号角声就象深夜里的鬼呜,又如荒野中的狼嚎,大白天的就让人心寒。
“当当当……”
紧随着黄巾军的号角声,一阵接一阵的锣声从平舆城里传来,守城的士兵和乡勇们都知道,黄巾军又来了,他们已经不耐烦了,要死不死的,天天这样攻城,让人整天提心吊胆,还要不要人活啊。
王允和他手下的将领们立即朝西门跑去,早就有斥侯告诉他,彭脱的大旗就在西门,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长期的围困差点把他憋疯,他豁出去了。
“咚咚咚……”
黄巾军的战鼓响了起来,预示着进攻的时刻到了,军官们大声吆喝着,象赶羊一样,一万多士兵扛起攻城云梯,朝着城墙根跑去。
“射箭……”
城墙上的弓箭立即向雨点一样的往下落,官兵的弓箭着实厉害,有不少的士兵倒在了路上,他们两眼望着城墙,似乎心有不甘。就是这几步开外的城墙,付出了他们的生命,临死也没有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