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
“啊……”
两股铁流在瞬间达到速度的顶峰,随即狠狠的撞在了一起,犹如两股巨浪在空中一撞而碎,兵刃、鲜血、无数碎片在空中飞溅而开,顷刻间人仰马翻,马嘶人嚎。撞南声、惨叫声混杂在一起,响彻整个草原。
张飞的丈八蛇矛在空中横扫,那急速而来的鲜卑骑兵根本来不及反应,刹那间就被砸倒一片。就在张飞回矛之机,一名鲜卑骑兵以为有机可趁,锋利的弯刀冰冷的斩向张飞颈项。却被那张飞回手一矛,将那个鲜卑骑兵砸得飞向了天空。
“杀!”
孙观狂吼一声,沉重地大刀如旋风般凌空习斩,锋利的刀刃割裂了空气,出刺耳地尖啸,那个鲜卑士兵环眼圆睁,死死地盯着疾砍而来的刀锋,意欲躲避却悲哀的发现,那刀速超过了马速,身体虽然随着战马跑了,头颅却被留在空中。
“去死!”
尹礼的眸子深处露出冷冷地杀机,大刀闪电般探出,一个鲜卑骑兵的弯刀刚刚碰上,却立即被尹礼的大刀碰得无影无踪,尹礼顺势翻手带过,刀锋划过那鲜卑骑兵的脖子,一股热血****而出。
两支骑兵冲杀而过,各自往前奔跑几百步,双方调过马来,回望着刚才的战场。看到遍地的尸首。张飞也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鲜卑人伤亡惨重,已经不足千人,然而自己人数、装备上都占着优势,却也损失了五百多人。
“杀光这些鲜卑杂种!”
张飞狂怒地吼叫着,眸子里的杀机冲天而起。他宁可不要张半仙的奖励和钱财,也要将这些该死的鲜卑人斩尽杀绝。他将手中的长矛朝前一指,引导着大军碾压过去。“呯……”
刘灿将手中的水杯狠狠地摔在地上,猛地发出一声暴响,把门外侍候的丫环、仆人们吓得浑身发抖。两个近身服侍的丫环壮着胆子推门进来,刘灿脸色铁青地站在哪里,冲着两个丫环吼道。
“快去找肖越先生,让他马上来见我。”
那两个丫头连大气都不敢出,连忙低着头、弯下腰,躬身退出门去。老爷的脾气她们可是清楚的很,盛怒之下就是把她们打死也是有可能的。
不一会,一个瘦弱的青年文士就随着丫环走了进来,朝着刘灿深深地施了一礼:“肖越见过老爷。”
“看看吧,广阳郡太守府刚刚派人送来的。”刘灿用手指了指桌子上的两块绵帛,没好气地说道。
肖越拿起桌上的绵帛,匆匆一扫就惊讶地张大了嘴巴,过了好一会,他似乎才回过神来:“老爷,这个刺史大人确实不一般。真不知道,他这些主意是怎么想起来的。”
“你就别在这里夸他了,还是说说我们该怎么办吧。”刘灿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打断了肖越的话。他现在心里烦躁的很,最恨地就是那个刺史大人了。听到肖越还夸他,心中越发地恼火。
肖越当然知道老爷为什么发火,他整理了一下思路,才缓缓地说道:“老爷,你不用着急啊。虽然你有十三万亩土地,可是你刚好有十三个儿子,你马上把土地分给他们不就行了?这样一来,你只需交二成的税,你一家可就有十三个监郡御史,就有十三票啊。”
“谁稀罕当那个监郡御史?我现在没有交二成的田税,不也一样享有特权?凭什么这刺史大人一来,我们就得多交一成的税?”刘灿气呼呼地瞪了肖越一眼,好象是肖越让他多交了税。
肖越心里清楚,这些年来,刘灿连一成的税也没有交齐过,不管哪个太守大人来广阳,都与他打得火热,还只有这个江立有些反常,现在又来了个反常的杨林,怎么叫刘灿不发火?
“老爷,这刺史大人征收田税也是正当名份。况且他还身为车骑将军,正带兵平定乌桓、鲜卑叛乱。别说是二成田税,就是四成、八成他也敢收。毕竟,为朝廷平定叛乱才是头等大事。”
在战争状态下,别说是按成收税,他就是把你的家全部抢了,也没有人为你申冤。就算你是士族,他也不会手下留情,碰到那些仇视士族的带兵将领,他甚至找个理由连你的全家都给你灭了。
“照他这样搞,如果我将土地分给了十三个儿子,他们将来再将土地分给他们的儿子,到了重孙子手里,一家恐怕连一千亩田也没有了,岂不是要变成穷人了?而那些家里仅仅几千亩田的小地主也成了监郡御史,与我们平起平坐,这成何体统?”
刘灿越想越气,不由得大声说道。象他这样的豪强地主,平日里并不把一般的中、小地主放在眼里,甚至连与他们同桌吃饭都以为耻,现在却要与他们一道去当什么监郡御史,他想想就觉得恼火。
“老爷,这刺史大人恐怕就是这个意思。现如今士族强大,朝廷大臣和地方官吏多为士族子弟,连皇上都很忌讳。刺史大人采用这种办法,要不了多久,就能把现有的士族瓦解,而培养出一批新的士族。普通人通过努力可以变成士族,而士族不思进取就会变成普通人,因此,这将是一个充满活力的士族。我甚至在想,这会不会是皇上授意的?”
肖越一口气说完,心里没来由的升起一丝酸楚。他本是一个出身寒门的读书人,没有做官的门路,只好给财主们当门客。如果刺史大人的办法开始实行,他也没有一千亩地,还是不能进入士族行列。
刘灿却皱起了眉头,他这才发现,不管是不是皇上授意的,这个刺史大人都不好惹。然而,他也不是好惹的,这些士族、豪门可都骄横的很,要是杨林在这里触动了他们的利益,他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不行,这幽州可是咱们的地盘,我们决不能让他们在这里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