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鹏低着脑袋睁大眼睛,望着从头顶淌下的白茫茫的水,竟然想不起他有谁,或者说哪个女人可以替代夏侯扶醉在他心目中的位置:潘冬冬吗?他们那一次的结合只是因为性的需要,根本不存在任何的感情。沈欢?好像她只要逮住机会就能把他碎尸万段。杨过……别开玩笑了,那个干净的好像邢雅思一样的女孩儿,是七色组织的老大而已!
可是除了这三个人外,还有谁,还有谁给唐鹏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邢雅思!
想来想去,唐鹏终于发现:原来那个阴险狡诈的邢雅思,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走进了他心里,逐渐取代了夏侯扶醉。
可是,她已经……不知道呆了多久的唐鹏,心里忽然很疼,疼得他好想对着自己嘴巴狠狠的抽上半小时:抽死你这个傻比!就算邢雅思再怎么阴险狡诈,可她终究是你名义上的未婚妻,你怎么可以把她拱手让给别人呢?
霍地一下,唐鹏猛地抬起头,在甩起一股子水渍时,抬手对着自己嘴巴狠狠的就是一耳光:啪!
沾着水的耳光声清脆悦耳,他顿时就有了火辣辣的疼感,只是这种疼感却让他有了一种舒服,仿佛接下来再狠狠抽下去的话,他就会升上天堂那样……
只是还没有等唐鹏第二次举手狠抽自己耳光时,却听到了一声惊呼:“啊!唐鹏,你、你这是在干什么!?”
这声惊呼让陷于某种自虐疯狂中的唐鹏霍然清醒,他慢慢的转过了身,就看到了夏侯扶醉。
夏侯扶醉已经换上了一身黑色的丝质睡袍,发丝蓬松,双颊通红,眼神中尽管还带着醉意的朦胧,可是却闪着亮光。
呆呆望着夏侯扶醉,唐鹏喃喃的说:“没、没什么,我就是觉得抽一下耳光很舒服。”
夏侯扶醉黛眉微微皱起:“唐鹏,你究竟怎么了,为什么脸色这样难看,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唐鹏摇了摇头:“没有——你没事了?”
刚才夏侯扶醉醉的那样厉害,简直是人事不省,现在却好像很正常的样子了,这让唐鹏有些奇怪。
“吐过了,就好了。”夏侯扶醉挪开看着唐鹏的目光,向后退了一步垂下眼帘说:“谢谢你,谢谢你把我送回家。你把衣服放在这儿吧,等我给你洗干净后再穿。”
“不用了,我已经洗了。”唐鹏强笑了一下,用体恤在脸上胡乱抹了几下,擦着夏侯扶醉的身子走出了浴室:“夏侯老师,我走了,你早点休息吧。”
“唐鹏!”夏侯扶醉喊住了唐鹏:“告诉老师,为什么要抽自己的耳光?也许,我能帮你解开某种心结。”
“没事的,真没事,就是觉得有些不精神,用这种方式来刺激一下自己而已。”唐鹏头也没回,边走边把湿漉漉的体恤套在了身上。
当冰凉的体恤套在身上的那一刻,唐鹏终于下定了决心:现在,就离开沈城,一辈子不再回来!
某个人已经把未婚妻主动推给了别人,苦恋五年的梦中情人又有着让他高不可攀的身份,他现在已经对这座城市没有一丝丝的留恋,他多呆在这儿一刻,就会多一刻的自卑,和羞辱。
至于老唐两口子的养育之恩……用句很欠揍的话来说就是:等来生当牛做马再报答了。
“站住!”
唐鹏伸出去的右手刚碰到门把,夏侯扶醉再次喊住了他:“唐鹏,你不是一直在追我吗?那你为什么不和我说出你的心里话,难道我不够资格?”
“说出我的心里话?”
唐鹏转身看着倚在卫生间门口的夏侯扶醉,忽然笑了:“你想我说出我的心里话?”
夏侯扶醉点了点头。
反正已经决定要永远离开沈城,唐鹏再也没有了忌讳,张嘴无声的哑笑了几声后,才说:“如果我告诉你,我想你成为我的女人,不要去嫁给那个狗屁廖江南,你这位省委书记的千金,会有一种什么样的感想?该义正词严的说我们只是单纯的师生关系,还是柔声细语的劝解我别在你这棵树上吊死?”
夏侯扶醉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唐鹏。
“怎么了,没话说啊。”
唐鹏装做‘我早就知道是这样’的样子耸了耸肩时,却看到夏侯扶醉忽然伸手解开了睡袍上的丝带,淡淡的说:“你要是个男人,就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