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皇上都这么说了,那臣妾也只好原谅。那静贵妃娘娘是无辜的,就一直在冷宫受那样的罪吗?”宁贵人也不纠缠于治景良人的罪了。
李皇后这才明白了这几个人的心思,只得一字一句地说道:“那就把她放出来。”
沈云初等的就是这句话,对身后的人吩咐道:“赵括,去冷宫一趟,静贵妃无罪,品级封号不变,依旧是长庆殿的主位。同时,再酌情赏赐。”
“是。”赵括领命前去。
景良人见事情变成了这个样子,连忙哭泣:“皇上,臣妾是冤枉的,臣妾没有打她,是她自己抓的自己……”
沈云初并不看景良人,李皇后却是气得不行,上前就给了景良人一个巴掌:“还争辩什么,你不打她,难道是自己打的?你下次说谎,也找个好点的借口!”
不是李皇后不相信景良人,而是她实在不相信会有女人不惜毁容来陷害别人。更何况,换成别人她可能不相信。可打人的是景良人,她连放火杀人都敢,更何况是打人呢!
景良人陷害别人多次,虽然没成功,也是让对手深受其害。但是这次,她是第一次尝到了被陷害的苦果。而宁贵人则是在暗处得意地看着她,她心里虽恨却无可奈何。
沈云初已经不愿意看这场闹剧,他对李皇后道:“既然没别的事情,朕就先走了。”
李皇后点头,沈云初便匆匆地走了,好似前朝有忙不完的政务一般,甚至忽略了此时还受着伤的宁贵人。
而景良人捂着自己的脸蛋,委屈地说道:“皇后娘娘,臣妾……冤枉!臣妾所言都是实话啊……”
“很好,你说的都是实话。你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再出来吧。”李皇后冷哼,一转身就走了。
宁贵人捂着自己的脸,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景良人:“怎么样,这一幕,你是否觉得似曾相识?”
“呵。”景良人冷笑,趴在地上,却是一言不发。
她似乎记起,当初,她便是以这样的法子将昭阳殿的那一位给打败了,如今,还是这样的法子,可败的人却是自己……
“你以为你赢了吗?做梦!”景良人抬头望着兰贵人,嗤笑道,“咱们的路还长着呢!”
“那我们就走着瞧!这次,你输,下一次,你还会输,由不得你不信!”宁贵人看着成美人的惨状,心里很是痛快。
宁贵人出了雅兰殿,杜鹃早早地等在外面:“娘娘,您这是何苦呢。”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宁贵人淡淡地说着,然后拿手将脸上的薄膜给撕下来。
“您什么时候……”杜鹃惊讶地看着宁贵人。
宁贵人说道:“早上就制作好的,谁知道派上了用处。来之前,就戴上了。”
“原来娘娘早有计划。”杜鹃佩服道。
“那是自然。”宁贵人冷幽幽回望了一眼这雅兰殿,朱唇微微扬起。
杜鹃瞧着宁贵人半晌,发现了她脸上的异样,遂道:“但是奴婢瞧娘娘您脸上还是有一点点划痕,您还是回去涂点药吧。”
宁贵人并不在意:“这点划痕,几天就好了。但是能够达到目的,并没有什么。”
“是。”杜鹃答。
慕青重获自由,春月领着人将她迎回长庆殿,楚嬷嬷早早便命人将长庆殿上下仔细洒扫了一遍去掉这些不好的霉运。
慕青不是第一次进冷宫,后宫的这些诡秘心思人心算计,沈云初的喜怒无常猜疑揣度,她亦早已见识过。
如今再历一次,反倒是平和坦然了不少。
“娘娘,嬷嬷给您熬了米粥,您先吃一些,回头奴婢伺候您沐浴更衣。”春月引着慕青进入内殿,慕青却不如她们所想的那样沮丧,心情反倒是十分愉悦。
楚嬷嬷熬得米粥也很是合她的胃口,很是享受地吃了起来。
恰在这时,外头传来赵总管尖细的嗓音:“皇上驾到——”
皇上来了?
楚嬷嬷与慕青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慕青也是好奇,这个时候沈云初过来做什么?
放下碗筷,慕青起身出了殿门,跪迎道:“臣妾给皇上请安……”
“爱妃请起!”沈云初单手扶起慕青,抬手示意包括赵总管在内的所有人都留在殿外,慕青也十分配合地打发了春月与楚嬷嬷离开。
内殿此时只剩下慕青与沈云初二人,他们好似已经许久不曾这般独处过来,为了应付前朝纷乱,沈云不得不宠幸凤氏之女,指望凤氏一族能够对他多有帮衬,这一点慕青岂会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