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好好看着,这个女人很重要!”赫鲁撩开帐子冲里头瞟了一眼,见慕青正背对着他坐在桌案前看书,默默送了手,转而又强调道:“绝不可以有任何闪失!”
“是!”侍卫抱拳:“二殿下尽管放心!”
赫鲁在外头同侍卫们说的话,慕青悉数都听到了,听宝音说这个赫鲁是吉达的弟弟,又联系到赫鲁适才从侍卫们说的那些话,慕青显然已经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难道说,这个赫鲁,想要拿她来牵制住吉达吗?那么……他的目的,莫非是……夺位?
当分析出这个结果后,慕青整个人都呆愣住了,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太可怕了。
吉达知道他的身边隐藏着这么一个阴险歹毒的弟弟吗?
赫鲁若无其事地离开,却不知,他适才的一举一动,早已落入了季谷的眼中。
起初季谷只是生疑,好奇赫鲁无端端为何会扣着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又是谁?
季谷没敢打草惊蛇,耐着性子又蹲守了两天,终于趁着侍女送饭的间隙,瞄到了帐中关着的那个女人的面貌。
事实上这并非是巧合,而是慕青刻意而为,她故意趁着侍女送饭的时候探出脸来,撞撞运气,若能被人认她来,自然便就将她的行踪传达给吉达,吉达若是知道了她被赫鲁控制住了,自然会明白赫鲁的真实用意。
季谷只远远看到了慕青的侧脸,觉得眼熟,仔细琢磨之后,惊觉,那不是慕青吗?
季谷原就跟着吉达去过齐国,自是见过慕青,甚至说对她的样貌十分熟悉,这样一想,季谷不禁慌了,少主派人到齐国四处打探都没能探到这个女人的下落,想不到她竟然被赫鲁软禁在这里!
季谷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心道,这桩事一定要让少主知道。
偏巧,吉达才从大汗那里过来,便被季谷拦下了,季谷拉着吉达,神秘兮兮地闪身到一旁,附耳道:“少主,属下……属下发现了一桩大事!”
吉达笑笑,以为季谷又小题大做,便不曾放在心上,随意应付道:“出什么事了?”
“属下……属下见到穆清姑娘了!”季谷如实道。
“慕青?”听到“慕青”的名字,吉达整个人都活跃了起来,忙抓着季谷的胳膊追问:“她在哪里?如今好吗?可将我的心意转达给她了?”
问完才觉不对劲,季谷整日都跟着他,而慕青远在他国,季谷去哪里见到她?
想来又是季谷故意编这种混话来忽悠他,吉达转了脸色,假意恼道:“季谷你够了啊!”
季谷显然猜到吉达又在当他乱说,举手赌咒发誓道:“少主,属下这回没骗你,属下真的见到慕青姑娘了!”
看季谷认真的样子,吉达也不禁严肃起来,耐心听季谷说道:“属下前两日跟着二殿下,无意发现他竟然软禁了个女人,属下便不曾声张,想着看看二殿下兴许不喜欢宝音小姐,又另外藏了什么女人。”
“说下去!”
“这两日,属下便一直在那里蹲守,终于叫属下见到了那被关在帐子里的女人。”
“难道就是慕青?”吉达反问。
季谷点头:“少主说的不错,就是慕青!”
“不可能!”对于这样的说法吉达显然不相信,他不相信自己疼爱的弟弟会做这种事情,“赫鲁没理由会这么做的啊,他为什么要软禁慕青?”
“少主这还不明白吗?”季谷莫名有些替吉达的智商着急,“少主对慕姑娘钟情,在底下兄弟间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若是属下料得不错,显然是二殿下那里也得知了少主的这番心思,才设法软禁了慕姑娘!”
“为何?”吉达仍然想不通,“赫鲁好好的为何要软禁慕青呢?这怎么也说不通啊!”
“我的少主啊,您难道还不明白吗?大汗病重,已经熬不了多少日子了,大汗若是不在了,继位的自然就是少主您,二殿下岂会甘心?挟持慕青姑娘,自然是为了牵制住少主您啊!”季谷由于太过着急,说出来的话也便不曾太经过大脑,可他的话虽然难听,但道理却是真的,只是吉达一时难以接受。
吉达扬了扬手:“不会的,不可能!赫鲁是我的弟弟,我绝不相信他会是这样的人!”
“少主!”季谷坚持,可吉达始终不愿意相信,“这件事,我没有亲眼所见,我是不会相信的,季谷,你可曾亲眼见到她?”
季谷叹了口气:“我的少主啊……你怎么就不明白呢,属下虽然只是远远地瞧了一眼,可属下就是可以肯定,那个女人就是慕青!”
吉达摆手,示意季谷不要再说下去,季谷无奈只得闭口。
吉达实在是难以接受季谷的说辞,突然告诉他,他的弟弟是一个颇有心计的人,这叫他如何相信?
季谷暗暗为吉达着急,无奈手中没有证据,不能说服吉达,也不再勉强。
夜深,季谷悄然又摸到了软禁慕青的帐子外,慕青没有想到这么快便有人找了上来,借着淡淡的月光,看清了来人的身份,心中一块大石终于落了地,没敢多想,慕青将自己随身的一块玉佩抛了出去,滚进了草堆里,季谷会意,捡起玉佩,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