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抬起头,便看到顾清惜一脸笑眯眯的看着自己,那笑容看似天真无邪,却让他心里莫明发毛。
“大小姐...不知...不知大小姐有何吩咐。”
“有句老话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我看这做人呢,得因势利导才能无往不利,尤其是在这公主府做奴才,就更要认清了主子再做事,否则啊...那下场可不是跪两个时辰或者挨几下板子就能完事的,管家你说对不对?”顾清惜一边温和地笑道,一边上前客气地将管家扶了起来。
经这么一遭,管家即使心有疑虑,却再也不敢公然地与顾清惜对着干,当即点头哈腰赔笑道:“大小姐说得对,说得对,奴才一定谨记。”
回到屋里,宝笙终忍不住问道:“郡主,昨日奴婢打听了一下,管家仗着陈姨娘得宠,平日在府里总是欺人太甚,心胸又狭隘,经此一事,还不定会怎么记恨咱们,可方才奴婢见郡主有示好拉笼之意,但奴婢觉得以管家的为人...怕是不妥。”
“宝笙...郡主自有主张,岂容你多嘴胡说?”柬墨听了,立刻沉着脸,斥责道。
宝笙与柬墨关系素来要好,被这么一喝斥,这才反应过来,脸色瞬间变白,连忙跪下:“郡主,奴婢再也不敢了。”
顾清惜却是轻轻笑了起来:“柬墨,宝笙她又没说错,更何况我倒是很高兴她方才的话,你又何必责怪于她?还不快扶她起来。”
柬墨听完,这才暗暗松了口气,上前将有些傻愣愣的宝笙扶了起来。
“我今日这么做,不过是想打乱他们的阵脚而已,你也说了,管家深得陈姨娘信任,所以才敢在这府里耀武扬威,可一旦这份信任被破坏,又会怎样呢?”顾清惜看着远处迎风摇曳的枝叶,目光渐渐变得幽远难测。
几人站在那里,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回答。
过了一会儿,薛嬷嬷才语重心长地开口道:“郡主,陈姨娘在这府里的势力根深蒂固,非一朝一夕所能剪除,凡事都需小心谨慎。”
“嬷嬷,陈玉莲这种人我太了解了,当年就是母亲太过忍让,才会令她的野心过度膨胀,母亲被她害死之后又几次三番地加害于我,你说得对,在这府里生存的确是要小心,但要对付这等歹毒之人,谨慎还不够,还要有过人的胆量和别人所不及的心智,你放心吧,我已不是原来的我,不管接下来他们会怎样算计坑害我,我都等着接招呢!”
顾清惜突然站了起来,双眼迸射出一道冷厉坚定却又自信十足的光芒,她的嘴角勾起一丝浅浅的笑弧,素净美丽的面庞像是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盈白光晕,美得就像落入凡尘冰凌仙子,惊艳绝美却不沾一丝俗世气息。
短短两日内发生的事情,立即在公主府掀起了轩然***,尤其今日相爷竟准许了大小姐惩罚管家和那些家丁,这让公主府所有人纷纷对这位以前痴傻懦弱,却在太后驾临之后突然变得强势精明起来的大小姐充满了好奇与敬畏!
有关于顾清惜的各种传言四起,许多人猜测,这公主府怕是要变天了,至于公主府里的下人们,也都被一种复杂凝重的气氛笼罩,想到以前那个谁都能踩上一脚的大小姐突然摇身一变成了太后最宠爱呵护的德阳郡主,紧接着帝后及各宫娘娘纷纷下了赏赐,连带着京中各大豪门贵宅也纷纷送来了贺礼以及帖子,那些曾经跟着陈姨娘和管家一起欺负羞辱过顾清惜的顿时人人自危,整日惊惶难安。
而当事人似乎并觉察这府里的变化,也无意顾忌外头的流言,只慵懒地倚在榻上,瞧着柬墨与卷碧二人登记着送来的贺礼。
“郡主,这是宸王府送来的红珊瑚和血玛瑙,对了,还有一座玉白菜,咦?这是什么?”卷碧一边看着清单,一边拿起一个白瓷瓶子,疑惑道。
顾清惜被册封德阳郡主,四大王府在皇帝圣旨下达的第二日便着人送上了许多贺礼,且都十分贵重稀有。
当柬墨把贺礼念出来时,顾清惜只静静地闭目养神,并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唯独那捻着扇柄的指尖泛白。
她心里清楚,那日与四大王府的四位世子结下了梁子,如今他们送来这么多贵重且世间罕有的贺礼怕也是因着太后这一层关系。
当她是个无依无靠的傻子时就玩弄欺辱,现在她有了太后庇护又来讨好巴结,不过这也算是人之常情,见怪不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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