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个夜里又下起雪来了,比前两日的还要大,天也更冷了,王妃可千万别冻坏了。不然王爷又要责怪我们。”说罢又跑进去拿了一把伞给洛凌秋撑着,才向药屋走去。
“我若是不同意他又岂敢责怪你们?”洛凌秋打趣道,虽然每次舒子旷说要责罚她们,但是每次都只是说说而已。洛颖梦熙和追痕,三个侍卫和舒子旷,算得上是一起长大的,若舒子旷不是王爷的身份,四个人就是青梅竹马一般感情深厚的朋友。
“王妃比起之前那些被媒人介绍的大户人家的小姐,真是心肠好的太多了,那些娇生惯养的小姐各个都是自以为是,总是对我们呼来喝去的。”梦熙不禁想去前两年皇上让媒人给自家王爷介绍的王妃人选,觉得比起洛凌秋来简直一个天一个地。
洛凌秋笑了,原来舒子旷也经历过相亲啊,真想看看他是怎样一个表情。
待舒子旷醒来要去找洛凌秋用早膳之时,才被告知洛凌秋一大早的就去药屋了。舒子旷觉得是不是应该给洛凌秋定一个时间,否则她这样日出日落的都在药屋里,身体都要出毛病了,可是若这样限制她,又怕她心里不痛快。只得在心里无奈的叹了口气便让人把早膳送到药屋去。
起得太早的洛凌秋有些睡眠不足,撑着头看着《五毒宝典》,只是看了一会眼皮子就开始变得沉重,明明方才在屋里的时候一点睡意也没有。舒子旷一进来就看到洛凌秋用手撑着头,硬撑着看书。天边已经开始泛白,舒子旷看的见洛凌秋眼圈下有淡淡的青色。
“凌秋昨晚没睡好吗?”舒子旷把洛凌秋手中的《五毒宝典》合起来放到一边,把早膳摆好在桌子上。
“做了个噩梦,惊醒了就再也睡不着,就过来看看书。”洛凌秋任由他把自己的书拿走,然后和他一起用早膳。
噩梦?舒子旷不动声色的皱起眉头,自从洛凌秋上次被舒子曦绑了之后,就似乎再也没有做过噩梦,怎么又忽然变回来了?舒子旷对于洛凌秋的一切事情都很紧张,以为洛凌秋又回到了刚住入王府那般的整夜提心吊胆的,不敢熟睡。
“可能是昨日和你说多了后宫之事,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才会梦见自己变成了深宫中的主角,勾心斗角的被宠爱,也被打入冷宫。然后一惊就醒了。”洛凌秋没有看过舒子旷的神情,自顾自的说道,对于别人来说这个梦不是什么可怕的梦,但是对于洛凌秋这样厌恶窝里斗的人来说简直是噩梦。
舒子旷听到洛凌秋这样说,忍不住的笑出了声,给洛凌秋夹了一口菜:“凌秋不必担心,凌秋不喜欢这样的生活便不去过这样的生活。”皇位,权力,这些舒子旷都不是很在意。若说在遇到洛凌秋之前自己对皇位有一丝的渴望,那如今遇到了洛凌秋之后,只想和洛凌秋平静的过日子,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生活。但是现在的状况不允许他们这样,有不少的人希望自己死,必须要处理掉这些威胁。
“那子旷可有想过若是有一日,离王和万明里将军的势力不再,皇上又濒临驾崩,国家内忧外患,你又岂能逃脱得掉皇位的束缚?”想当皇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想当皇帝也不是说不当就不当,国家当前,儿女私情又怎么能阻挡得住黄袍加身。
“若真的到了那一日再说,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舒子旷倒是乐观,他坚信天无绝人之路。
洛凌秋觉得这个男人有时候太过从容了,那种没有什么事可以难倒自己的感觉让洛凌秋很欣赏。难道就真的没有什么可以难倒他吗?
“听梦熙说,皇上曾经找了媒人给王爷物色王妃,其中不乏才德兼备的大家闺秀,王爷为何现在才娶亲?”洛凌秋很想看一次舒子旷吃瘪的样子,想起梦熙说的那些,似乎那段时间让舒子旷很是苦恼。
果不其然,舒子旷面露无奈之色,想起前两年父皇那样急着给自己物色一个王妃,几乎是每日媒人都会带着一位大家闺秀来,有娇气跋扈的,有活泼可爱的,也有善解人意的,但是舒子旷对这些女子一点感觉都没有,更别提与她们相处培养感情了。没想到洛凌秋居然会知道这件事,瞟了一眼门口的梦熙,无奈的说道,
“我对那些女子没有一丝感觉,面对她们犹如面对陌生人无异。莫不是说凌秋吃醋了?”这句话让洛凌秋有一种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感觉,气得正要反驳却又被舒子旷转移了话头。
“说来也巧,每年一到母后的忌辰,总会下起鹅毛大雪,一下就是一整天。”舒子旷看着外面的大雪说道。每年的大雪像是舒子旷的生母想要昭告些什么,一直让人觉得很沉稳的舒子旷此刻让人有了“这个男人很脆弱”的错觉。
洛凌秋也看着外面的大雪发呆,每年的这一日都下雪,也是罕见的巧合。
趁着这雪的势头稍稍有些变小,从智王府出发入宫,洛凌秋不喜欢坐在撵轿上,每次入宫都是徒步行走,走在宫墙之中去往皇家祠堂,大雪覆盖的白色的雪像是她的面纱,让这皇宫少了一丝的威严,多了些许神秘,难怪这么多女人不愿进来,进来之后又不愿出去。这就是皇宫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