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客气了。”那名家丁朝凌秋微微鞠了一躬,“属下告退。”
凌秋回到王府,便找来了梦熙和洛颖,吩咐今日一定要加强王府的警戒,尤其是在午夜时分,一个人都不许放进来。
按照凌秋的想法,所有府里的人都按照平日里那样照常作息,而凌秋则独自一人在药房秉烛学习。而洛颖和梦熙都躲在暗处,伺机而动。
一更时分,千容果然从窗口跳了进来。药房为了安全起见,窗户的外面是一大片的池塘,而池塘底部都是淤泥,一般人根本就没有办法从窗口进入。但是千容进来时竟然面色如常,并无任何不妥的地方,就连裙摆和鞋底都没有弄湿分毫。
“凌秋,这么急着找我,有什么事?”
“千容,许久不见你传密信过来。可是你的身份惹人怀疑了吗?”
“那倒没有,只不过是因为秦小姐怀孕入府,为着她的安全起见,府里足足添了两倍戍守的人,我进出没有以前那么容易。加之最近也没有发生过什么大事,所以就没有和你联系。怎么了吗?”
凌秋定了定心,果然是不该对千容的技巧有所怀疑的。打开窗口看了看外面,确定没有人追踪着过来,凌秋才把之前舒子旷调查的结果以及他们已经掌握的证据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千容。
千容越听眉头皱得越紧,“没想到这个舒子曦居然有谋反的心,而且瞒得滴水不漏,我居然都没有发现。”
“前些日子张斯麒不是离府了一段时间吗?想来就是去谋划准备这件事情了。你一个人在太子府里分身乏术也不是你的错。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尽快掌握舒子曦最近的动向,了解他到底决定在什么时候起兵,我们才可以在最恰当的时机阻止他。”
千容点了点头,“你放心吧,我回去会留神些的。我不好在这里久留,今天和你说话的时候已经太过引人注意了,我恐怕还要换个身份。你觉得我找个机会暗杀了张斯麒然后乔装成他的样子好不好?这样是获得情报最直接的方法了。”
“不可,张斯麒是舒子曦的谋士,舒子曦有很多事情都是由他代为掌管的。你贸然扮成他的模样,许多事情还不熟悉,是很容易露馅的。不要说张斯麒,就连他身边的人你也不要打主意了。他何等老奸巨猾的人,稍微察觉出破绽就会对你不利。”
“我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你认为我会怕张斯麒这个老匹夫?”千容的骨子里是有些傲气的。听凌秋这样讲,还以为她看轻了自己的能力。
“千容,这件事情很重要,你不可意气用事。虽然说我很希望能尽快得到情报,但也希望你能保证自身的安全。毕竟在我的心里,你已经是我很重要的朋友了。”
朋友?千容眼神里闪过一阵奇异的光彩,多少年了,她真的很久没有听到过这两个字眼了。从凌秋的嘴里说出来,竟让她听了之后有了几分感动,“你放心吧,我会的。那我就先回去了。”
话音刚落,凌秋还没有来得及答复,只见一道黑影掠出窗户,千容已经消失在了她的面前。凌秋走到窗前一看,外面只有如镜面宁静的池水,和天上皎洁明亮的月光。恰如风过无痕,已经不见千容的踪影了。
第二天,凌秋破天荒地去做了一大堆自己和舒子旷爱吃的东西,还陪着舒子旷用了早膳,“千容那边,我已经交代过了。”
舒子旷正埋头和碗里剩下的半碗白粥作战,有些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句,“嗯。”
凌秋还以为舒子旷会对她表示一下崇拜或者别的什么,毕竟她完成的可是这种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谁知道他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这个“嗯”,毫不夸张、不矫情地说,真是舒子旷最近和她说的话里面,最没有感情色彩的一个字了。
“子旷!”
“嗯?”凌秋今天做的新式花卷又在原有的基础上改良了配方,而且还加了他最喜欢的山楂做馅,冰凉凉的口感真是让他欲罢不能。光顾着吃,他连多说一个字都懒得。唉,这凌秋要是在王府里一直这么做饭给他吃,恐怕他肯定得把自己吃成个大胖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