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光辉:杰哥放心,我自有分寸。
……
每到夜晚,澳门就像一个从白日的睡眠中醒来的艳女,魅力四射,妖娆动人,挑逗着男人们的肾上腺不断喷涌。而娱乐场里的人们,更像是发情季节里的各种动物,不论你的表情如何——冷漠的、热情的、灰暗的、明艳的、凶狠的、友善的等等,但你的内心一定是处在渴望的状态中。
王光辉进了娱乐城,并没有急着投入某种娱乐活动,而是像女人逛街那样的各处走走,体验着这里的亢进的气氛。他觉得,赌城的最大价值是它这里的气氛,若没有了这种气氛,赌城就一文不值。
“天哪!我又赢啦!又赢啦!”
在“赌大小”的桌前,有女人在尖叫。这是一种古老而简单的游戏,规则一看就会:庄家掷骰子,玩家猜大小,赢了获得2倍赌注,输了赌注交给庄家。但这只是“基本规则”,若仅有这些规则,那庄家非输不可,因为玩家都会这样下注:第一注10元,第二注20元,第三注30元,依次递增。结果,游戏规则中被加入了看起来公平、实则对庄家有利的变数:桌面上标记了不同的点数有不同的赔率,而且若3个骰子出现了点数一致的情况,则赌注全归庄家。这种游戏若用电子计算机分析它的输赢机率,结果必然是:在短时间内玩家有输有赢,但在较长时间里则肯定是庄家赢。
接着,王光辉散着步,转到了一张“XX乐”的游戏台前。原本这里是坐满了14个人的,恰好有2个玩家离席走了,王光辉便快步上前,准备替补空缺的座位。但他猛然发现空位子旁边坐着一个熟人,是谁?王光辉大感意外,竟然是他所在城市复员转业军人联谊会的理事长!
“啊——是你?”他们二人几乎同时看到了对方。奇妙的是,他们都知道对方的身份,但此时却还没有想起对方的名字。
理事长拉着王光辉的手,让他在身旁的空位坐下来。接着,更奇怪的事情来了:在理事长身边的那一头,还有一个熟悉的面孔,谁?王光辉一见那张面孔就惊呆了——竟然是标准国字脸的潘红军!
怎么办?王光辉心里想到了离开,但又在犹豫:凭什么该我走?
很快,理事长想起了王光辉的名字,笑道:哎呀呀呀,世界真奇妙,王老板!我们怎么就从相水河边到了澳门海边来了呢?太意外了,太意外了,王老板,一个人?
王光辉笑而不答。
理事长身体向后靠,让他左边的王光辉能看到右边的潘红军,然后介绍说:认识一下,这位潘红军,这位王光辉。
王光辉眼睛故意看着游戏台上的扑克牌,面无表情地说:嗯,没打过交道。
潘红军冷冷地回敬了一句:应该说是打过交道,但没见过。
理事长这时猛然想起了王光辉与潘红军之间的冲突关系,心里感慨不已,但又觉得这是一个促成二人和解的良机。于是就说:我说,既然上天安排我们在这里偶然相见,那就不管过去是否打过交道,可以从今往后成朋友嘛,你们说对不对啊?
王光辉:理事长应该知道,交朋友那是有原则的,不是什么人都能做朋友的呀。
潘红军:我完全赞成啊,这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伟大真理。
理事长已经感受到了浓重的火药味,也想起了“唇枪舌剑”、“针锋相对”这类成语,更责怪自己没有金口玉言的本事,不知怎样才能解开这种“左右为难”的困境。
王光辉灵机一动地说:理事长,听说过‘能害你的只有你的朋友’这句话吧?你的朋友带你来这种到处都有电子眼的公共场所来参与不正当的娱乐活动,不知他是真傻还是装傻啊,也有可能他是心术不正吧?
理事长怔了一下,但又很快镇定下来:谢谢你的提醒,不过我只是娱乐而已,不会豪赌的。
王光辉:可惜,从组织上的规章制度里面看不出小赌和豪赌的区别啊。理事长虽然不算什么很大的官衔,那也是来之不易的吧?
理事长神情变得有些尴尬了,心里后悔自己平日里精心塑造的正义、正直、正经的形象,在王光辉面前竟然塌方似的垮掉了。
“理事长,我还有别的安排,先走了。”王光辉没有心情在这里娱乐了,就向理事长道别,准备离开。
不料,潘红军却挑衅似地说:王老板,既然在娱乐场碰上了,请问敢不敢跟我对局啊?
“你的意思,玩两把?”王光辉停住了。
潘红军:是呀,玩什么项目,你来选,可以吧?
王光辉:那请问,玩多大的?你有多少本钱呐?
潘红军:我在相水区有两座房子,已经被你们拆了一座,还有一座,价值800万,这是我的赌注。
王光辉:不对吧,据我所知,你那座房子按目前的市场价格计算,充其量也只有300万左右,你怎么能够虚报800万来这里骗人呢?这种低级花招,是你爷爷教的还是你爸爸教的啊?
潘红军咬牙切齿地沉默了一下。
理事长见气氛不妙,就站在他们两人中间做和事佬:两位,我说,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都在公共场所保持克制?
王光辉和潘红军都没吱声了。
王光辉正欲走人,潘红军却对王光辉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回去之后向王丽辉问好,她的身材真不错!
王光辉没有搭理潘红军,转身走了。但他心里却是困惑不已:怎么,他认识王丽辉?妹妹跟这种人有来往?
王光辉反复回味潘红军最后那一句话,越想越觉得不对,于是马上给王丽辉打电话:喂,丽辉,你在哪里?还好吧?
王丽辉:哥,你有什么事吗?你不是去香港了吗?我正在化妆,晚上有演出。
王光辉:你——我问你,你认识一个叫潘红军的人吗?
王丽辉:没听说过,他是谁呀?
王光辉:那好,没什么,我随便问问的,没事,你忙着吧,拜。
他通完电话,这才感觉舒坦了一些。心想,妹妹作为职业模特,其工作就是要将自己的身材、容貌、气质展现给公众看,若有人夸赞她的好身材,那也很正常呀。不过,奇怪的是,赞誉之词为什么从潘红军口中出来就变味了呢?凭直觉分析,他应该是话中有话的呀,这其中的问题究竟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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