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移民安置地或许还有住房和食物的部分供给,但是更多的移民是自发的徙流圈地,找到好地方就挖个地窝子,几十户人家就聚成一个村庄,登个记就开荒种地、并且期盼未来的好收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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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丽府和关东府这边是满怀期冀的移民开发,而朝廷那边却是愁云惨淡,流民潮过后留下的是一片凄凉。山东和直隶省南部是重灾区,村庄县乡为之一空。济南府后来上报给朝廷的折子中写到,“有河南流民从西而来,漫山遍野不知凡几;或推车、或担担提篮、或老弱相扶。有人举大旗游走呼喊、羸弱精壮尽听其命。流民食尽田间麦苗青草、树叶树皮、缕缕向东而去。臣遣数百兵丁前往探察,旋即被流民围住携裹,衣物抢尽、马匹被杀吃尽,数百兵丁尽殁。流民过后,禹城、济阳、章丘等地百里士绅百姓皆被携裹而去,粮食物资俱被掠尽;只见饿殍遗骨、肉皆被食尽,乡间村里、不见炊烟、萧寂如鬼蜮,望之生生断人肠!”。
原本山东并无大灾,但是河南开封附近有灾;冬荒本是起于豫东,燕山堂传播的流言瞬间就抓住了民心,给灾民带去了分田分地、不收赋税的期冀;但任谁也没有想到移民的雪球会瞬间爆发,并且一路向东携裹了原本无灾的山东,将一个富饶的山东基本梳理干净,连曲阜和临沂都没能幸免。
傅宁原世里读过庞勒的《大众心理学》,所以对移民潮的兴起和扩大可以理解;但是朝廷的士绅却怎么也理解不了,他们怎么也不明白为什么会形成如此大的移民潮!
朝廷沉重的田赋民赋、河南土地的饱和、冬季的饥荒、黄河泛区的贫瘠、燕山堂巧合传播的流言、数年来东海国分田免赋传言的吸引、农民对土地和免赋的期盼、等等,造就了一个空前的移民迁徙潮。高丽关东等地接收的移民最终统计确定为一千两百多万,但是在流民迁徙的路上到底死亡了多少?或许是两百万,也或许是三四百万,朝廷没有统计过,东海国无法统计,只有无尽的尸体消弭于流民迁徙的路上。大时代的变革总会吞噬无尽的人口,傅宁原本只希望时代变革吞噬的都是异族人口,但是不经意间却被时代吞噬了数百万汉民。
朝廷将移民潮定义为“鲁豫失关东”,而傅宁则将移民潮定义为“关外大开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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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掠夺战缴获的牛羊马匹被分配用尽,而陆陆续续的弹药补给到达沈阳、野战师和骑兵师的弹药储备逐渐丰盈;于是田彦武请示傅宁可否前出四平、继续向西、北方向掠夺,傅宁说“你看着办吧,但是节奏悠着点、别再打疯了!”。于是野战师和骑兵师又开始向外扩张席卷,刚沉寂了几个月的科尔沁草原再次战火连绵;但是这次科尔沁的蒙古人没有上次那么幸运了,因为陆军部的野战师和骑兵师弹药充足。科尔沁草原的人口再次被掠夺或清理,牛羊马匹被劫掠,科尔沁蒙古人再也没有了复仇的能力和愿望,枪林弹雨给他们带去的只有恐惧和死亡。科尔沁蒙古人终于明白了阿尔巴忽律为什么要不惜一切代价的西迁了,第一次科尔沁草原会战的时候野战师和骑兵师因为弹药不足而力量有限,科尔沁蒙古人对**的感觉不是太明显,但是这次的新的战争中他们终于感受到了**在大规模战争中的威力,步枪、机枪、冲锋枪,手榴弹、手雷、迫击炮,等等,金属在火药的推动下带去的是大规模的死亡和恐惧,于是呼伦贝尔草原上最后的科尔沁蒙古人也准备西迁了;这次他们没有向阿尔巴忽律那样拖延,而是立即就走,托儿带女的趁着夏末的日光向西迁徙。
西北大将军昌武曾试图劝说西迁的科尔沁蒙古人,但是没有作用,科尔沁蒙古人是铁了心了要西迁逃亡、寻找新的生存机会。
控制住战争节奏就意味着伤亡降低、收获增大、弹药消耗多,而旅顺军工厂的扩大则给陆军部的弹药补给提供了很大的方便;于是牛羊马匹和人口的缴获陆续到来,给北方的稳定和发展带去了许多急需的资源。
文化司和政务司早就有一套成熟的新移民教育政策。汉语拼音、字典、启蒙教材、基础数学,这是新移民必发的“四件套”;有师范大学的学生和文化司的宣传员集中教授移民们汉语拼音,然后就是各种各样的政策引导、鼓励以及奖励新移民们通过字典自学;识字越多就越有机会获得担任甲长、保长、村长、甚至是乡长的职务,并且还会有工作、钱财、土地、物资等机会或奖励。
军队所到之处就会有移民的身影,任谁都会渴望拥有辽阔的土地;四平已经不是北方的止点,新的止点在哪里谁也不知道,但是松嫩平原和三江平原将会很快纳入移民们的视野,那是比辽河平原更肥沃的一片土地。“棒打狍子瓢舀鱼、野鸡飞到饭锅里!”,这句话从傅宁的嘴里出来后就印到了移民们的脑海里,许多人都在向往着傅宁所描述的三江平原,于是无数的移民们跟随者军队的脚步在向更北的土地上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