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惊讶的十分迷糊!
“是啊,我给你说,我觉的傅宁叔说的很有道理,磁场、万有引力场都是从源头向外以光速扩散性向外传播的,只有这样才能传播信息;你知道的,宇间的距离都很大,星星与星星之间动不动就是亿万光年的,想过来的话动辄就是亿万年,唯有信息才能快速的传播,所以傅宁叔肯定不可能耗费亿万年时间才到这世上,所以肯定是有人接受了宇外的信息、然后造出了一个他,那个什么、傅宁叔说的‘科龙人’,也就是说、傅宁叔是从宇外来的分身,是别人造出来的,而造他出来的人、依靠的就是宇外传来的信息,信息就藏在万有引力场的波动之中,就藏在电磁波之中”。
水溶已经彻底的迷糊了,感觉碰到了一个疯子!
张廷鹤看了看太监载权,问道,“你觉得他没喝醉?!”
载权几乎急出了一头汗,“那个、来的时候还清醒着呢,应该是没醉吧……?”
顺和帝无语的看着载权,国之重地、泰山之重的倾国大朝议,现在吵架的吵架、喝醉的喝醉,这都什么事啊?!
“三千年未有之大变局,怎么尽出妖孽的事!千古朝堂重地,现如今成了街头菜场,东海国一国大使节,竟也成了醉酒的毛头小子,这都他娘得什么事!”
顺和帝愤怒的说完话就把一方砚台狠狠的摔在了地上,清脆的一声脆响,御砚便碎成了数瓣。
张廷鹤沉阴着脸看向载权,“你都干的什么事?!去打盆冰水来!”
载权飞奔而去,片刻间一个小太监端了一盆冰水过来,
张廷鹤踱着方步走到少年面前,拿毛巾在冰水里浸透了,然后狠狠的一把敷到了少年的脸上,许多冰水顺着脖子都贴身流进了衣服里,
少年激灵灵的一声凄厉叫喊,“啊——……!”
所有人,连跟着少年来到保和殿里的两个东海国侍卫大兵,都不由自主的一起打了个战栗,冰水裹到醉酒人的脸上,那效果直让人无法述说……
……
少年醒酒了,不醒也得醒了,
少年醒酒了,迷迷糊糊的看着保和殿里的诸人,“这是哪?我怎么到这来了?”
水溶站到少年的面前,“这里是保和殿,现在是御前,是你自己过来的;小子,你是不是原来荣国府里宝玉的庶弟?你叫什么?”
“御前?”,少年愣了愣神,“我不是在使馆里吗?怎么跑这里来了?”
“你说你是三爷,东海国使馆里就你最大,非要跟着过来,现在想起来了么?”,载权不知什么时候也跟到了少年的面前,凄厉的叫着,“你到底是谁!?”
“我?我是贾环啊;我跟你过来的?你拉我来这干嘛?”
载权听了差点气炸了肺,
张廷鹤把载权拨楞到一旁,对着贾环道,“东海国要对朝廷开战了,还组建了什么战时大本营,皇上派人召见东海国驻京大使洪承志问话,结果洪承志喝醉了,你自己要过来替东海国解释;既然你是代表东海国驻京大使来的,那就你来给朝廷说清楚,朝廷对东海国一再忍辱退让,欲求和平,东海国为何却一再强逼,如今更是意欲全面开战,你们东海国究竟意欲何为!?”
“还能干什么?统一啊,打仗不就是为了一统汉家九鼎吗?”,贾环无辜的看着张廷鹤,感觉这人好傻,“这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你傻啊?”
张廷鹤一瞬间也有了载权一样的感觉,像一下子气炸了肺。
水溶看不下去了,挪挪手把张廷鹤往边上拉了拉,思考了一下后对贾环道,“统一啥啊,现在不是挺好的吗,打什么仗啊;——你说两国都好好的,就东海国非要打仗,不知道打仗会死人的啊,到时候会死多少人?再说了,战端一开,地无分南北,海疆万里到处都是烽火,且不说东海国打不打得赢,就说你们东海国得战死多少人啊,为啥非要打仗?”
“打的赢,肯定打得赢,第三次关宁战争的时候傅宁叔就说你们已经输定了,东海国席卷天下的大势已经基本成型了,打你们死不了多少人!”
“第三次关宁战争?你是说第三次关宁战事?那都几年前的事了,那时东海国尚弱,何来的席卷天下之势?”
“我是听傅宁叔说的,他说第二次关宁战事东海国赢了的时候他还没意识到,可你们组织了第三次关宁战事,却只打了一下就草草收场,从那时起傅宁叔就说你们的信心已经被打没了,东海国席卷天下只剩下时间而已。”
“浑话!两国至今仍是鼎立,东海国何来的席卷天下之势,狂妄!自大!”,张廷鹤又插嘴了,
“浑话?你别瞪我,这话不是我说的,是傅宁叔说的,不过我觉的傅宁叔说的对;你们想想,你们打败了第二次关宁战争后你们是不是就没有必赢的信心了?之后第三次关宁战事你们只是试了试就死了一堆官兵,便只剩下嘴喊了;东海国席卷大漠的时候你们只有西北大将军昌武敢跟上去看一下,就那一个胆大的还被你们自己人给整死了;再然后东海国扫荡北亚、西域、中亚、南洋、安南、大成国、东吁、琅博拉邦和万象,甚至越过兰州南上扫荡乌斯藏都司,你们从来都只是睁眼看着,从来都不敢开战,你们说你们是不是从第二次关宁战争战败后就再也没有必胜的信心了,这都好几年了,你们现在还敢说你们能必胜东海国?我看你尽是嘴头的劲——死鸭子嘴硬心虚!”
张廷鹤一下子被贾环说的气愤而又怅然。
水溶长叹了一声,“那也不能说东海国就有席卷天下之势了啊?”
“嗯,也是,信心是一方面的原因;傅宁叔说朝廷的信心已经在第二次关宁战事中被东海国打垮了,这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朝廷的民心快要没了;东海分田免农税,傅宁叔说这是什么土地革命,可以碾压一切封建旧势力,朝廷必亡。”
“土地革命?”
“对,土地革命!傅宁叔说朝廷有九成农民一成地主,谁给农民土地谁就得了天下民心,东海国有必胜朝廷的信心,有进行土地革命的能力,所以席卷天下的大势从第二次关宁战争胜利后就具备了,之所以一直没有对朝廷开战,是因为东海国的基础还不是很扎实,现在基础已经成熟了,所以对朝廷开战也就提上了日程。”
水溶又是一声长叹,“这都是他给你说的?”
“是啊,他的书房我从来都是随便进出的,只要我不给他乱动就行,问他什么他都说,不过我不喜欢和他聊天,他就像个穷教书的,说话又臭又长,不过现在好多了。”
“他还说什么了?这次两国开战的事他怎么说的?”
“我没问,今年夏天的时候军务司报告说能超额完成全年捕掠任务,我就问他然后呢,军务司这次忙完了准备干啥,他就说忙完后就该碾压朝廷了,那时候我就知道他准备打朝廷了。”
“然后呢?”,张廷鹤急忙问道。
“什么然后?你是问怎么打么?就是碾压啊,不然还能怎么打!他现在考虑的都是战后的事,书房里全都是关于战前战后各方面的讨论预案,压根没打仗方面的;你不知道,预案太多了,弄得我想找本电磁学方面的书都要找半天。对了,你们这些地主勋贵有福了,政务司最近提出了一个预案争议很大,要是通过的话你们就不用迁押安南府了。”
“荒唐!战都未战、何来的战后!你不想说、用不着胡言遮掩!”
“切!随你怎么说!傅宁叔说战略上藐视你们、战术上重视你们,我觉得都高看了你们,你们也只能想到打仗了,其他的都两眼一摸黑、啥都不懂!”
水溶瞅了张廷鹤一眼,张廷鹤张了张嘴,愣了一下终于不插嘴了,于是水溶便继续问道,“你刚才说战前战后的预案、是怎么回事,那不是有前有后没中间?打仗不可能没有方略吧?”
“你是说到时候战事的预案啊?傅宁叔说还早,现在仍以防守为主,没有大战的预案,等后年动员的时候才会有;总参司做事只抓宏观,像什么年度计划、三年计划、五年计划什么的,傅宁叔做的往往是五年以上的,我还见过他做的五十年和一百年的愿景规划预案,对于变化性太大的事情,他一般只做宏观战略预案,具体怎么执行的事情他一般不参与,只看结果说话,所以他不可能对怎么打你们朝廷做预案的。”
水溶笑了笑,“你这么说我就更奇怪了。按你的说法、三五十年以后的事情在他眼中是变化不大的事情,两三年内两国怎么打仗反而变化太大的事情,你这话不是前后矛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