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好景不长,随着盖博被郎战一脚踹开,李高仁就好像被掐住了脖子的鹌鹑一样,一张脸憋得通红嘴巴张得老大却就是发不出声音。猎豹一样趴在擂台上的郎战身上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危险气息,透过他那红色的右眼眼眸,李高仁分明看到了野兽身上才有的凶残气焰。被吓得不轻的他先是不甘的大叫“怎么可能?为什么会这样”,然后则紧张得四下打望寻找最佳逃跑路线,只怕郎战会跳下擂台来追杀他。
“疯子,这家伙就是个疯子,不行,我必须找人干掉他!太危险了!”
李高仁没吓得当场拉稀,已经算神经足够大条了。
其实不止是他,观众们也被郎战给吓到了乃至场上一度集体失声。而用科布勒事后的话说:“老实说这并不是我职业生涯中见到的最惨烈的比赛,但是,当接触到华国狼孩眼神的那一刻,真的,我差点就尿了!那绝对不是一个正常人类该有的眼神!”
对于现场观众而言,他们付出诺大的代价前来观看比赛,比赛程度越激烈,他们才越会觉得物有所值。不管参赛的选手们承不承认,或者非要执著于所谓“更高、更快、更强”的体育精神麻痹自己,在这些富豪、富二代眼中,他们真正的身份就是娱乐工具,是这些富豪、公子哥们花钱消遣寻找刺激的对象。
相比他们纯粹娱乐的眼光,电脑前和电视机前的观众反而显得更加专业。毫无疑问,郎战和盖博奉献的这一场比赛虽然过程血腥了一些,结果也有失和谐,但却不能掩盖它精彩的本质。特别在华国观众心中,郎战绝境中爆发上演大逆转更勘称经典中的经典,值得他们就此爱上郎战甚至这项运动。
一场异常艰难的比赛,郎战固然为此负创累累,但同时也受益匪浅。情不自禁发出怒吼声之后,一股气血从丹田处升起,然后,他分明觉得自己无论是视力还是嗅觉甚至感觉都灵敏了许多。且,身体变得更加协调了。而如果他的师父陈桥安在这里,当会清楚明了的告诉他:“好小子!你突破了!”
拒绝了工作人员的搀扶,郎战倔强的走下擂台,然后在奎安娜的指引下跟着一个白大褂走进了观众席后面的活动医疗站。在白大褂的要求下躺到一张布满电子线路的病床~上,全身放松之后,郎战情不自禁的发出了一声呻~吟。在擂台上的时候,因为精神高度紧张郎战还不觉得什么,但一下到擂台,他马上感觉到了剧烈的疼痛。就好像全身骨头被打碎了一样,身体每一个地方,无一处不痛。这是用力过度的后遗症。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在他输出强大的力量击打盖博的时候,反作用力同时伤害着他的身体。如果他的身体足够强韧,那么现在他的感受会好上许多,顶多也就是觉得肌肉有点酸痛而已。但是,在肾上激素完全不受控制胡乱井喷的情况下,他全身凝聚出的力量实际上超过了他绝大多数肌肉的承受能力。而如果不是他一直保持高强度训练,意志又远比常人坚定,现在的他应该已经被自己的肾上激素给毒死了。
能够感觉到疼痛,有的时候也是一种幸福啊!
一共五个白大褂,四男一女,其中领头的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人。一刻钟之后,他唧唧咕咕的一长串鸟语飙出来——
主办方接机的时候就给郎战配置了一个蓝牙耳机。事实上,这是天使岛上所有人的标配。而在刚才的比赛中,他的蓝牙耳机已经坏了。
“德科大夫说您身上多处肌肉拉伤,还有多处软组织受伤,存在瘀血的情况。他认为您现在应该接受药物治疗,他们有世界上最好的帮助肌肉恢复的药物……”奎安娜翻译道。
没等她说完,郎战一把捋掉身上的传感器,跳下床对奎安娜说:“告诉德科大夫,我清楚自己的情况,我并不需要药物治疗。对了,替我谢谢他们!”
组委会有义务为每个选手提供必要的医疗服务,这是协议中规定的。而听说只是肌肉拉伤和软组织受伤,打架经验非常丰富的郎战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看到郎战径直往外走去,德科和他的助手们不禁目瞪口呆。德科赶紧对奎安娜道:“肌肉拉伤和软组织受伤必须尽快治疗,否则会有后遗症的。”
奎安娜无奈的耸耸肩,回答说:“他很独裁,我也没有办法。”
“他是不信任我们吗?这是质疑我们作为医生的职业道德——”
“我想他应该没有这个意思。”
“他会后悔的!”
郎战和盖博奉献的第一场比赛实在是太过血腥、太过暴力、结果又太虐心,这使得所有人就好像在宴会前就已经填饱了肚子一样,饶是接下来的比赛也精彩纷呈,流血不断,却已经无法再次点燃观众们的激情。
阿拉斯加,地下实验室内,科尔小心翼翼的用注射器将一种蓝色药水推进面前玻璃器皿中一团蠕动的肉块之后,自言自语说:“明天!明天就知道结果了!希望这一次能够成功!不,一定可以成功的!我坚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