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观而言,黑鲨标配的三十毫米Shipunov 2A42型机炮并不足以对“堡垒”坦~克造成伤害,但是,任何坦~克的后半部分特别是安装发动机的地方都是它的要害部位也是最薄弱的地方。所以,谨慎起见,郎战还是选择了进行机动躲避。
郎战才开始打方向,“轰”的爆炸声夹杂在引擎的轰鸣声中响起,车身剧烈的颤动了一下,他知道自己还是被击中了。
“噗!”嘴里吐出一口浊气,他手脚并用,愣是将一辆笨重的“堡垒”坦~克开出了赛车才有的灵巧。然而好像没有什么卵用,爆炸声还是以固定的频率响起,而引起的震动也越来越强烈,让郎战非常担心发动机会不会直接被打到殉爆。
抱着机炮,老A就好像抱着一杆步枪一样并没有出现不适。但是,在吸进一定量的烟雾后,即使他强行忍耐,身体还是不可避免的出现了不良反应。而等他戴上一个简单的口罩,抱着机炮冲出烟雾区的时候,“堡垒”坦~克离开他已经有一定的距离。
抱着机炮做个瞄准姿势,最终,他却没有再次击发。将机炮扔掉,他嘴上嘟囔了一句:“辣椒?”然后摘下口罩剧烈的咳嗽起来,一边咳嗽一边任由涕泪横流。
连续被击中,郎战座下“堡垒”后面的装甲特别是排烟口的位置已经被撕开了一个大豁口,这直接使得引擎的轰鸣声变得刺耳而狂暴。而且,废气直接从机体中冒出,远远看去,就好像被点燃了一样。
非常短的时间,在郎战的时间观念里却显得特别的漫长,最后几次爆炸声中,他的心境明显失守,乃至于眼睛里有鲜血流出,脸上的表情变得极其狰狞。他的双手抖动着,皮肤开始呈现不健康的红色。最可怕的变化发生在他肩腿处的伤口,特别是肩部的伤口。本来已经结痂的伤口先是渗出~血丝,然后则开始膨~胀,且周围的皮肤组织开始角质化。
这些变化,让郎战都没有意识到危险的解除,一路依旧以最高的速度狂飙下去。而如果不是他的脑海中忽然响起一声有些苍凉的狼嚎,让他的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些过去的影像的化,没人知道他接下来会变成什么样子。
对于战士而言,不战而逃乃是莫大的耻辱。但是对于佣兵来说,活下去才是他们的第一选择。
这一天,后来不止一次的被郎战回忆过。因为就是这一天,他丢掉了战士的身份而屈从了佣兵的生存守则。同样是这一天,已经是天使加百列担当的他见识到了这个世界上真正的战士的强悍。
加百列驾驶着“堡垒”坦~克狼狈逃窜,老A心中没有丝毫的喜悦。他看了看四周,发现确实没有可代步的工具,干脆坐下来点燃一颗烟吸了起来。
“老A,听到请回话,前面怎么样了?您追上加百列了吗……”耳麦中,康格里夫斯基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老A抬头看了看天,将蓝牙耳机从耳朵里取出来塞到兜里,喃喃说:“这是第四个!****,居然成为最差的一个了!”稍后,他看向公路的尽头,看到“堡垒”坦~克残留的烟气,眼睛眯了眯说:“斯蒂芬斯夫,我向你保证,我会取他的人头回来。天涯海角,在所不惜!”
成功逃离老A的追杀,郎战之后再没有遇到像样的威胁。当他冲破一个雷区出现在五克边界线上五科兰一方的一个哨所前的时候,对面的五科兰军人完全惊呆了。五科兰人在辛菲楼波尔是有眼睛的,所以他们能够第一时间知道那里发生的一切。郎战被老A追了一宿,甚至连对方长什么样都不知道。而五科兰军人却是知道老A的存在的。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他们看到郎战的时候才会一脸呆滞,好像郎战是什么怪物一样。
经此一劫的郎战好似换了个人,他眼睛里的血色再没能完全消褪,这让他的眼睛看上去非常的诡异,也让他身上始终带上了一丝阴冷的气息。
“先生,您是天使的加百利?”哨所的指挥官是一个上尉,他最先醒过神来,先是让手下收起枪,然后小心翼翼的问。
郎战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是淡淡的说:“走开!”
上尉看了他一眼,对上他不带一丝感情~色彩的微红眼眸,忽然就觉得眼睛发花头发晕,吓了一跳,赶紧退后两步,说:“是,是,您,您,您——”“您”了半天,却接不出一句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