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宇看到郎战朝自己和尉迟央冲过来,心头一凉,骂一句:“我~艹!完了!”松开尉迟央就去拿放在一边的摄像机。好吧,对于记者来说,摄像机就是他的武器了。
此时的郎战,后脑勺还吊着被鲜血和皮肉包裹着的芯片,再加上一脸的血,身上因为衣服破碎露出来的鳞甲还有仿生防弹衣布片,形象真是要多可怖有多可怖。然而,尉迟央越是看他,却越发笃定他就是郎战,所以纵然心头有一点惶恐和畏惧,眼神却非常的坚定。她眼睛的余光注意到狙击手操枪朝向郎战,惊呼:“小心右边!”
狙击手显然没有吸取奥观海身边的贴身警卫的教训,如果他老老实实的待在那里,那么郎战未必会主动去招惹他。枪声炸响,狙击手瞄准的依旧是郎战的脑袋,不过,在郎战微微的仰了下头后,却只是擦掉他一块带发头皮。“嗷!”郎战受痛,龇牙咧嘴便是一声狼嚎,然后,本来大步走向尉迟央和张天宇的他猛的转身,脚下紧踩两下,身子瞬间加速变成一道连环残影,下一刻出现在狙击手面前。狙击手此时刚刚往枪膛里推进一颗新的子弹,脑子里才产生扣扳机的念头,双手一轻,狙击枪已经到了郎战手上。郎战双手抓~住狙击枪的枪管,好似感觉不到枪管的热度似的,朝着狙击手就是劈头盖脸一通猛砸,很快就将好好的一杆枪砸得变了形状——
枪都砸变形了,受力的另一方,狙击手的脑袋自然好不到哪里去。一片瘆牙的“噗噗”声中,狙击手先还发出了两声惨叫,然后就好似一堆软~肉一般瘫在地上,完全没了动静。事后,有胆大的记者过去察看,才发现狙击手的脑袋已经变成了一滩血肉。当时,这几个记者立刻大吐特吐,据说其中那个一人,后来做了三个月的心理复健这才得以重返记者岗位。
“战!你干什么?”尉迟央也没想到郎战会变得如此疯狂,她近乎本能的喊,喊出这一声之后立刻就后悔了。郎战此时距离她不过十米左右的距离,这让她得以看清郎战的状况。
心头的惶恐和畏惧,因为突发事件早就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情人间的关切”。郎战现在的样子怎一个惨字了得,身上的衣服就裤裆那一块还算包裹得严实,其它地方无不支离破碎。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所有破碎处皆血迹斑斑,也不知道他究竟有多少地方受伤,又流了多少血。
“战!”她再喊,并爬起来向郎战走去。
张天宇见状大惊,忙喊:“尉迟,你干什么?”
尉迟央根本不理他,依旧向郎战走去。
尉迟央喊“你干什么”的时候,郎战就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等她再喊出“战”,他转过身来看着尉迟央,本来疯狂而充满杀戮的眼神先是瞬间放空,继而变得柔软起来。他将枪往地上一扔,嘴里“呜呜”着,向她迎过去。
“战——”尉迟央再喊,语带哽咽,脸上泪水横流。
郎战见到她流泪,一下子变得局促不安起来,而就在两个人之间相距只剩米把左右距离的时候,他血红的双眼中忽然有厉芒一闪而过,然后猛的转身朝身后望了一眼。在他视线的尽头,拉斐尔正持枪向他瞄准。猛然,郎战怪叫一声,然后往前一蹿双手抱起尉迟央往肩膀上一扛,大步朝广场前面的街道上跑去。
“上帝,是外星人吗?”“我看更像是兽人!”“美女与野兽?上帝!”……
郎战和尉迟央与街道之间,本来还簇拥着不少记者,他们看到郎战冲过来,一个个骇得面色如土,仓促倒退者有之,趴在地上双手抱头者有之。当然,其中也不乏胆大包天的,居然还能在双脚打颤的情况下抱着摄像机和照相机进行跟拍。
“呯!”拉斐尔开枪了,不过却没能击中目标,他再开枪,再次落空。他正要追击,忽然看到了一边失魂落魄的奥观海,叹息一声,朝左右怒吼:“还不保护总统!”
拉斐尔的注意力集中到奥观海身上的时候,郎战扛着尉迟央已经冲到了一辆警车旁边。